将苏轼抬出来,既是提振士气,也是真心话。
苏轼那种打破常规的灵气,常常会出现扭转局势的神来之笔亦或是神经之笔。
苏辙听罢,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脸上也重新浮现出对兄长才情的骄傲:“陆兄所言极是!待大兄好转,有他出手,再加上陆兄压阵,定要让那林希等人知晓我蜀地文脉之盛!”
说话间,驴车在大相国寺侧门停下。
这里距离张方平的府邸并不远,正是苏氏父子在东京的落脚处。
陆北顾跳下骡车,跟着苏洵父子走进寺院的侧门。
他们借居的院落不大,收拾得倒还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父亲,子由,你们回来了?”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从西厢房传来。
门帘一挑,他们进入西厢房。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床榻,一张书案,上面堆满了书卷和写满字迹的稿纸,旁边的小几上还放着半碗喝剩的褐色汤药,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里面床上正躺着一个盖着厚厚被子,面色有些发白的青年,正是苏轼。
即使是在病中,他眉宇间的疏朗开阔之气依旧不减。
只是此刻苏轼的精神难免有些萎靡,看到陆北顾,他眼中先是惊讶,随即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陆贤弟?!哎呀呀!当真是你!”
“子瞻兄,久违了!”
苏轼从床上一只手撑着支起上半身,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陆北顾的手臂,激动地摇晃着:“可想煞我也!自合江一别,每每思及,便觉腹中馋虫作祟,口水难抑!东京虽大,美味亦多,却总觉少了那味道.前几日我还琢磨着复刻几道《蜀馔录》里的菜式,谁成想。”
他放下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学艺不精,倒把自己放倒了!”
陆北顾被他这连珠炮似的话语和毫不掩饰的吃货热情逗笑了,也真切感受到苏轼的赤子之心。
“看来你这‘君子远庖厨’的圣训,学得还不够到家啊?”
“哈哈,圣人之言,也得分时候嘛!”
苏轼大笑,随即又牵动了肚子,龇牙咧嘴地“哎哟”一声。
苏洵在一旁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斥道:“病中还不知收敛!”
“子瞻兄,身体虚就先躺下说话。”
陆北顾示意他躺回床上休息,然后仔细询问了症状。
苏轼对此详细作答,并且出示了大夫给开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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