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沉默了,他看着书桌上泛黄的地图和老照片,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竹叶青在缅北战场上为他挡刀的决绝,想起了她在天狼时对他的信任与支持,想起了她在中东基地里独当一面的坚韧,也想起了刚才火锅店里她那双带着强烈占有欲和委屈的眼神。
他对竹叶青,是战友,是生死与共的伙伴,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和依赖。
可要说那就是立刻能够承诺的“婚姻”和“未来”,林川依旧有着深深的顾虑。
“萧老,”林川抬起头,眼神复杂而沉重,“我不敢轻易给承诺。”
“什么叫不敢轻易给承诺?”萧正峰皱眉。
林川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自我否定:“您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的双手,我的灵魂,沾满了血腥。我被心魔困扰,被PTSD(战后恐惧症)折磨。在归巢时,我差点失控,误伤战友,甚至请求镰刀在我彻底失控时……杀了我。”
他没有隐瞒,将自己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坦然展露在萧正峰面前。
“我现在……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我不敢,也不配将小雪牵扯进我的黑暗世界。我无法给她一个平静、安稳的未来。我甚至不知道,我能否真正痊愈,能否彻底摆脱那段血腥的过去。我不想……不想让她跟我一起活在阴影里。”
萧正峰听完,没有呵斥,没有安慰,只是沉默地看着林川。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寒风呼啸的声音。
良久,萧正峰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洞穿人生的豁达和理解:“胡闹!”
他这声“胡闹”,却并非指责林川的坦诚,而是对他自我否定的否定。
“秦川,你以为,你那些血是白流的吗?你那些痛苦是白受的吗?你那段黑暗,是白走的吗?”萧正峰的声音提高了些,带着一种老兵特有的激昂。
“谁从战场上回来,没有伤?没有疤?没有心魔?我当年从太行山下来,晚上做梦都是鬼子的刺刀和战友的哀嚎!你以为老苏、老李、老张,他们三个老家伙,为什么会在‘归巢’待那么久?不是因为他们病了,而是因为他们需要时间,去和自己那段血腥的过去和解!”
“你小子,能从那样的深渊里爬出来,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在苏老他们三个老家伙的帮助下,重新站起来,这本身就是最了不起的胜利!你的痛苦,不是你的耻辱,而是你的勋章!你的伤疤,是你为这个国家、为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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