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在黄眉脸上。
他低头,再次凝视手中那沉重冰冷之金铙。
那暗金之色泽,此刻看来不再辉煌耀眼,反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漠然与冰冷。
掌中之冰冷质感,顺着血脉一路蔓延,冻僵了方才沸腾之热血。
他凝视金铙,又望向那空荡荡的莲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师尊啊师尊,您老人家此刻不在宫中,却将此宝堂而皇之置于榻前……”
“此中深意,弟子岂能不知?”
“若我此番下山,事情办得漂亮,那自然是为您老人家立下不世之功,这金铙便是您赐予的利器。”
“若我不幸事败……嘿嘿,此宝便是弟子私自盗取法宝,与师尊无半分干系。”
“您依旧是那清净庄严的未来佛祖,而我……”
“好一招‘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哈哈哈……”
黄眉不由晒笑一声,自嘲之意溢于言表。
他,已然明白师尊的意思。
若事成,他黄眉自是弥勒佛祖座下首屈一指之大功臣,未来传经之人,舍他其谁?
师尊自然与有荣焉,共沐尊荣。
金铙,便是他建功立业之凭仗与见证。
可若……失败了呢?
若他黄眉在西海折戟沉沙,被道门八仙所败,甚至被天庭擒拿问罪……那时,弥勒佛祖又在何处?
他黄眉,不过一“私自”携法宝下界之“司磬童子”罢了!
谁人可证这金铙是弥勒佛祖所赐?
谁人可为他作证清白?
这空荡无人的弥勒天宫,便是弥勒佛祖最好的撇清之地!
他黄眉,自始至终,也不过是弥勒佛祖一枚可弃的棋子而已。
功成,他是弥勒佛祖的功臣。
事败,他便是弥勒佛祖的弃子,是扰乱三界的妖邪,是觊觎佛宝的叛逆。
……
神仙行事,多遣耳目代劳。
神仙的本尊则是身居幕后,泰然处之,恰似下棋落子,进退皆有章法可依。
若遇事发之危,便弃车保帅,以保本尊安然无恙。
至于那耳目,不过可弃之棋子罢了,何足挂齿?
在这三界,从来没有上位者亲自去干脏活的道理。
上位者,他们总是有着一层又一层的白手套,将自己隐藏在幕后深处,操控着一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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