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童工是进入工业时代才出现的新事物。
甚至别说是童农了,就是童妓也是古代社会的常态。
杜牧不就写过,“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十三岁被父母送出去当歌妓,诗人都是习以为常的,甚至还要写诗称赞年轻貌美。
但是苏泽却知道,农业和工业是不同的。
所以问题不在于“童”,而在于“工”。
农活虽然也辛苦,但是和工厂做工的危险性是不能比的。
煤矿对于成年人来说都是很危险的,更不要说是孩子了。
这个年代的各种机器也都是的,很多机器操作不当就会出事故,一旦发生工伤事故就是非死即残。
而且以往给家里干农活,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会过渡的压榨。
但是在工厂就不一样了,工厂主是不养闲人的,当然是拼尽全力压榨。
苏泽从林秉正的信中知道,有些煤矿每天工作时间超过六个时辰,有些童工六个时辰都要在矿井下作业,劳动强度非常的大。
苏泽放下来信,他刚刚抽出一本空白奏疏,最后又放下。
童工问题不是一条法令可以解决的。
还是观念问题。
还是那句话,在工业时代之前,儿童都是要干活的,所以很多家庭不觉得将孩子送到工厂是错的,甚至孩子本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贫苦的百姓本身就生活在温饱线上,缺乏劳动可能就会饿死,让孩子当童工也许是无奈之举。
工厂主也不觉得雇佣童工是什么可耻的事情,甚至有的工厂主还觉得,自己给了这些孩童工作,让他们得以糊口,反倒是一件善行。
苏泽拿起林秉正的信,找到了报馆的罗万化。
罗万化看完之后,首先也是义愤,他问道:
“子霖兄要我做什么?”
苏泽说道:
“童工问题首先是经济问题,是百姓难以糊口,所以才要让孩子干活。”
罗万化点头。
苏泽又说道:
“其次是观念问题,世人不觉得辍学去当童工是什么不对的事情,甚至童工本人都是这么想的,还有人将比十岁更小孩子也送入工厂。”
“所以要正本清源,还是要先解决观念问题。”
“所以我想请一甫兄将这些问题刊登到报纸,先引起社会讨论,再想办法引导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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