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王座厅的大门在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兵器交击声和战斗的喧嚣。
玛莲妮亚的脚步在空旷高大的厅堂内回响,逐渐接近。
她步伐的节奏比往日更加利落坚定,修复完整的身体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的复苏,更是那种长久束缚感彻底解除后的轻盈与掌控。
虽然那张轮廓英挺、融合了女性柔美与战将坚毅的脸庞上依旧平静如冰,看不出太多波澜。
但基里曼能从她离开时的姿态——挺直如松的脊背,毫不拖沓的步履,单手搭在腰侧金色剑柄上的稳定,感受到一种蛰伏千年的、属于顶尖战士对于战斗的渴求,正在她血脉中奔流。
强大的女武神,终于可以将所有精力,投向纯粹的守护与征伐,而不再分心抵抗那永无止境的内蚀。
“去清扫地下水道和地下墓穴吧。”
基里曼端坐于大厅尽头高耸的暗金色王座之上,声音低沉而清晰,在空旷中激起轻微的回音,如同敲打在冰冷的墙壁上。
“那些玷污罗德尔血脉的恶兆之子,它们蟠踞在下水道深处的污秽邪物,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秩序的亵渎。彻底净化那里。”
“遵命,吾王。”
玛莲妮亚在王座下站定,左手抚于右胸之上,行了一个简洁却力量感十足的古礼。
她身上那套残破染血的赤红符文重甲已被换成轻便坚韧的金色链甲,轻薄的链甲之下隐约透出肌肉的流畅线条。
新铸的金色长剑散发出初诞的寒光,利落的赤红披风随着她转身的动作猎猎一甩,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
王座厅沉重的双开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将她挺拔的身影隔绝。
尘埃落定。
骤然降临的死寂瞬间淹没了这座伤痕累累的王权象征。
头顶巨大的黄金水晶吊灯散发着经过大战后略显黯淡的光芒,光线穿过弥漫空气中的尘埃微粒,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基里曼没有立刻从王座上起身,他目光缓缓扫过空旷的大厅另一侧,在那片被拉长的、显得相对隐蔽的阴影区域里,停住。
菈妮独自一人坐在一张特意被安置在那里的高靠背椅上。
那张宽大的椅子似乎有些过分宽大,与她如今那仅有三四尺高、穿着层层迭迭深蓝色法师袍的娇小人偶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宽大帽檐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笼罩,只露出一个线条精巧、下巴尖削的轮廓和弧度有些冰冷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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