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几位女术士眼中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冰冷的寒意。
战争的形式,从最开始就错了。
真正的危机不在城墙之外,而在于脚下每一寸正在被污染、被转化、被从根源腐化的土地!
野外,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家园,而是孕育亡灵与腐化的无尽深渊。
仅仅数日。
逃难!疯狂的逃难!
通往各大城市——维吉玛、诺维格瑞、崔托格、多尔·布雷坦纳乃至南方的辛特拉、奥森福特……所有通往大型城镇的古老道路上,挤满了逃难的人潮!
拖家带口,面黄肌瘦。
他们身上的衣物沾满污泥和暗红的苔藓印记,眼神麻木又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水……井水变红了……喝了肚子痛得满地打滚……”
“橡树村没了!前天下午……一群穿着破烂盔甲的死人……他们从坟地里爬出来的!还有……还有那种举着骨头棒子的红皮小鬼……太多了!杀不完!杀倒了它旁边那个摇铃铛的枯尸一指……那些死人又站起来了!”
“林子……黑森林完全不能进了!树都活了!藤蔓会勒死人……”
“我们村的地……全黑了!种下去的麦子刚发芽就烂了!长出的是……是那种红色的怪苔藓,看着渗人!”
呜咽、哭喊、绝望的叹息在难民队伍中汇成一片悲惨的低泣浪潮。
他们背后,是逐渐被浓郁灰紫瘴气吞没的故乡和田野,是大片大片如同溃烂脓疮般扩张的暗红“腐坏之地”。
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硫磺焦臭,如同恶魔无处不在的嘲笑。
更远处,曾经被视为生命脉搏的河流,浑浊泛着异样金属光泽的水面上,不时能看到半翻着肚皮、被异化得长出脓包和骨刺的鱼尸上下沉浮。
曾经熟悉的田野,如今被斑驳的暗红苔藓所覆盖,间或看到几块尚未被完全吞噬的田地,作物的叶片也呈现病态的枯败发黑。
夜晚的野外不再安宁。
点点暗红色的微光在腐化区域深处闪烁不定,那是沉沦魔营地篝火?还是被强行复活的骸骨眼中幽绿的鬼火?低沉的、非人的嘶吼和骨骼摩擦的咔吧声混杂在风中传来,如同来自地狱的呓语。
死亡与腐化不再是遥远天际的阴霾。
它就在脚下,在空气中,在每一口被污染的饮水中,在每一个转身望向身后故土的绝望眼神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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