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极其衰老的男性半妖,脸上布满深刻的褶皱与鳞片,身形佝偻,拄着一根不知名妖兽腿骨打磨的拐杖。
但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却燃烧着为族人生存而保留的最后一缕决然。
他,应是此间部落的老族长。
他身后紧跟着数名体态魁梧、神情凶悍、保持着更多兽形的半妖战士,显然是部落的守护力量,对司马弘等人依旧充满敌意。
幕僚秦子瞻悄然踏前半步,对着老族长深深一揖,声音诚恳而清晰:“老丈此言……痛入肺腑,却也是实情。十万年前旧事,我大秦亦为惨败承痛,山河崩碎,黎民涂炭。然时光流转,今时不同往日!”
“裂风堡已立,并非虚言!壁垒之光乃九洲重聚意志显现,可抵御妖皇之力!非昔日可比!”
他伸手指向光幕中那些挣扎求生、如今却能安稳喝粥的遗民:“老丈请看,这些人,皆是妖患之下,与诸位同源!他们曾与尔等一样,麻木、绝望、为奴为仆!”
“然投奔壁垒之下,纵然依旧艰难,却已得一线生机,脊梁渐直!”
他顿了顿,目光坦荡地迎上老族长浑浊却锐利的眼睛:“至于‘凭什么’?”秦子瞻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凭青阳侯横刀裂风谷,斩杀九首狮王,顶住三大妖皇隔空碾压的无尚威势!凭这面以血铸就的战旗!”
他指向光幕中的秦字旗。
“更凭‘岂曰无衣’的遗志!同此间者,皆袍泽!侯爷治下,只有一条铁律:归正序者生,续妖乱者死!此为明路,亦是绝路。生死存亡,贵部何择?”
老族长布满鳞片的脸皮似乎抖动了一下,握着骨杖的手紧了又松。
他身后的几名护卫眼中也闪过剧烈挣扎。
那光幕中遗民分粥的场景,那简陋却充满生机的营地,那面象征着庇护与威严的战旗,无不狠狠冲击着他们饱受摧残的神经。
十万年的夹缝屈辱,早已刻入骨髓。
而生存的渴望,也同样刻骨。
就在双方僵持,气氛胶着之际,一声轻微的响动打破了凝固的寂静。
老族长身后,浓密的树丛被一只小小的、覆盖着细密浅绿色绒羽的手拨开。
一个约莫五六岁、头顶生着一对小巧玲珑、如同嫩枝般的犄角,脸蛋脏兮兮却难掩清秀的女童,带着好奇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渴望,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她那清澈的、宛如小鹿般的大眼睛,先是被光幕中那些和她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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