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桐油防水的厚实布袜,还有一小包用油纸仔细包了三四层的……
成婚那日撒帐用的果子糖块。
东西不多,包袱皮迭得整整齐齐,像是演练过无数次。
她把这些东西死死按在郑康林已经披挂大半的胸甲上,冰冷坚硬的甲片硌得她手指生疼,她却浑然不觉。
“带上……留着……提提神……”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睛死死盯着他甲叶上冰凉的纹路。
郑康林只觉得心口那块铁牌,连同塞进来的包袱,沉得快要把他钉在原地。
铁蛋死死抱住了他的右腿,小手箍着他的甲叶裙摆,小小的身体颤抖着,脸埋进冰冷的金属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不敢大声,像受伤的小兽压抑着呜咽。
“爹……打坏人……打完……就回……家……”孩子模糊地嘶喊,鼻涕眼泪全蹭在光洁的甲片上。
郑康林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吞下了一块棱角分明的炭火。
他没低头,也没应声,只是沉默地、近乎粗暴地把那些塞来的衣物袜子包好,和那小包糖块一起,硬塞进左臂臂弯挂着的一个方形、覆盖着油鞣鲨鱼皮的皮质军具匣底部——
这东西同样是七品校尉的配备,能放令旗印信、符文墨砚以及紧要私物。
最后一件,是那件几乎成为某种烙印的旧物——
一件用火狐下腹最柔软的皮精心缝制的裘坎肩。
毛色依旧鲜亮如火,散发着淡淡的硝石和皂角混合的气息。
郭家嫂子的手指在裘坎肩内侧某个隐蔽的针脚处抚过——
五年前雪夜出征前的疯狂和承诺,仿佛还带着滚烫的温度。这件坎肩,承载的太多太重了。
“噗!”
郑康林狠狠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把胸中所有的黏稠和滞涩全吐出去。
他抓起那件狐裘坎肩,没有像以往那样穿在锁子甲外,而是利落地、带着一种近乎决裂的力量,直接将它贴身套在里面那层软甲之外。
带着旧日气息和体温的柔软皮毛紧贴着胸膛,像一层薄弱的守护,也像一道无声的誓言。
他不再看身后那张带着稚嫩的坚毅小脸,和那张强忍着泪水的面容。
猛地转身,厚重的玄铁军靴踏在门槛上发出一声沉响。
再没有一丝犹豫,大步迈入冬末初春还有些料峭的寒风中。
“轰——轰——轰——”
朱雀大街上,早已不是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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