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吕阿姨挟着一股香风飘来张岱面前,当得知他只是过来坐一坐、见人谈点事情,于是便抛给他一个白眼然后又回到自己阁楼去了。
张岱在这里坐了没多久,身形高瘦、竹竿一样的吉温便来到了这里来,先是一脸谄笑的向张岱见礼,然后便开始汇报起他近日盯梢李林甫的一些收获:“这李十早间归署当直,但也并不上心,往往一两个时辰便会离署,或向宇文相公家去,或是游访京中名寺。他家计颇为困蹇,听说常向西市举债度日,但近来似乎有些转机,得到一豪客资助……”
“那豪客是不是叫武温眘?”
张岱听到这里便开口问道。
吉温原本还想卖个关子,闻言后连忙尴尬笑道:“原来六郎已经知道,不错,那豪客就是武温眘。此徒是从陇西来,据说是投信安王门下,入京之后动作不小,诸中官外宅多有造访,一些中官都盘算着要将各处荒园废地典卖于他。”
长安周边的土地除了王公贵族、关陇老钱们占据之外,另一群大地主便是内宫中的太监们。这些太监们连根鸟毛都没有,但就是热衷圈地占地。整个渭水两岸,多是太监园业。
这其中就不乏经营不善而荒废的园地,已经没有了耕作经营的价值,如果卖给武温眘这个冤大头的话,还能套取一笔可观的钱帛。
“说回李十吧,他走访京中这些寺庙做什么?没听说过他是什么虔诚佛徒啊!”
张岱也懒得再打听武温眘冤大头的事迹,转而又问起李林甫的行止问题。
这家伙既要上班,还要到宇文融家去邀宠应酬,甚至还得抽出时间和武氏会面幽会,近来又多了武温眘这头肥羊要薅羊毛,都已经这么忙了,却还要往佛寺里去钻,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跟个劳模似的,这就不免让张岱隐隐有所猜测了。
“可能是受宇文相公所遣罢。宇文相公近日频频用事于诸寺观之间,严查寺观产业人口,欲将诸寺观奴户俱括出入籍,搞得京中寺观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吉温皱眉分析道,他又不知李林甫的私情,自然只能从已知的情况来作分析:“李十既是宇文相公的亲信走狗,当此时节出入坊中诸寺,想必也是为了观察寺观内情,配合宇文相公用威。唉,宇文相公如此大斥僧道、不恤人情,恐怕要出问题啊!”
张岱听到这话,不免便觉得这吉温倒也不是个只知道趋炎附势和瞎混的街溜子,能够预见到宇文融诸种行政做法的问题所在,可见也是有一定政治觉悟的。
当然看出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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