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便见到被随从们结成阵仗站在自家门侧数丈外的张岱,顿时便满脸歉意的迎上前去,一边走着一边对张岱拱手道:“门前人事杂乱,有劳张六郎受扰等候,实在失礼!还请张六郎见谅,快快入门稍作歇息!”
看到外间一众访客都难入其门,宇文宽却亲自出门来迎接自己,张岱心中纵有些许不爽,这会儿也都荡然无存,便也向宇文宽拱手笑语道:“得宇文相公相邀,已是欣喜不已,更有劳大郎出门相迎,则更受宠若惊!”
两人说笑着往门内走去,至于张岱那几十名从人,由于宇文融家实在是已经人满为患,于是便只能丁青、银环两人随从同入,金环则带着少年来瑱并其他从人到一旁墙角先猫着,等着稍后主人家派家奴过来送饭给食。
他们一行人入宅去,坊中街上却仍议论不休,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方才宇文大郎出迎的,难道是张燕公家张宗之?张燕公失势久矣,那张宗之竟还如此排场?”
“是啊,不都常说当下畿内诸权门,唯萧令公门下堪与此匹敌?但见宇文大郎方才满脸谄笑,竟还需要逢迎张宗之?”
京中百姓闲来也会臧否台面上的人物以彰显自己见多识广、对时局的了解深刻,以此区别于外州那些见识粗鄙的乡野人士。
但其实他们高谈阔论的唯一理据,也不过是谁在势位而已。毕竟位子只有那几个,谁在位谁去位是最直观的体现。至于更深一层的形势变革,他们也鲜少窥见,只能捕风捉影的去想象猜测。
如今的张岱在官场上固然也算是一个小人物了,但区区一个八品御史也实在难入长安父老们的法眼,在他们观念中也不过只是一个仗着门资混日子的纨绔罢了,哪里值得堂堂宰相之子亲自出迎?
且不说门外街面上的议论,几人扰过前庭进入邸内,环境才变得清静一些。
一路上张岱也跟宇文宽闲聊几句,原本在其印象中这家伙应该是贪鄙且倨傲,但交流下来才发现宇文宽也是开朗风趣,且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恶意流露。
这倒是跟传言中有些差别,不过张岱也明白看人看事不能只看表面,口蜜腹剑也并不是李林甫一个人的天赋技能。坏到露相的人固然也有,但看着彬彬有礼的也绝不尽是正人君子。
外间已经是门庭若市,宇文融家中堂上同样座无虚席,而张岱刚刚迈步走入堂中,顿时便感受到一股怨毒的目光投向自己。
他循着自己的感觉望去,果然不出预料的发现了坐在席中的李林甫。
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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