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事情倒也并不出奇。
只不过这件事怎么说呢,实在是太脏了!巫蛊压胜本来就是一种颇为敏感的事情,若再加上嫡母压胜咒杀庶子这样的伦理元素,而且又是张家这样的家庭,如果情况流传出去的话,顷刻间只怕就会传遍全城。
就算能凭这件事给郑氏治上一个十恶之罪,张岱作为故事的主角之一,在舆情疯传当中恐怕也绝难保持一个纯良无辜的受害者形象,一定会有人质疑、或者中伤他究竟如何不孝不义,才会逼得嫡母作此恶毒计策!
而且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或者说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巫蛊咒术最好敬而远之,不要轻易沾惹。去年他爷爷张说被罢相,就有一条罪名是交游术士。
总之,这件事就算是能将郑氏置于死地,也会给张岱和张家带来非常严重的恶劣影响。所以最好是不要声张,在家族内部低调处理。
他悄悄将这人证物证带回了张家大宅中,又按照那法能和尚所招供,在集萃楼附近隐蔽处挖出了一些带血迹的小棺材和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钉头草人等物,更坐实了郑氏要谋害他的事情。
饶是张岱并不笃信这些,可是看到这些充满阴祟气息的东西摆在自己面前,他的心中也是不免直泛寒意。心里也已经打定主意要借此机会将郑氏彻底铲除。
他自知若就此去与郑氏对峙,就算对方做贼心虚,当见到证据确凿而无从抵赖的时候,那么一定会转回头来对自己极尽诋毁。
毕竟在伦理关系上,郑氏这身份天然就对自己有所压制,所以最好还是去找一个能够凭身份压制住她的一个人去发难,而这个人选也是现成的。
他将相关的东西收拾收拾、装在一个包袱里,让阿莹提着便往后堂去找他奶奶。
内堂里,元氏正和家中几名妇人、以及她的小女儿闲话着。这小张氏已经在娘家住了好久,一直想给其夫婿卢政再求一个好的官职,只不过张家也是今时不同往日,张说对此也并不怎么热心,因此迟迟没有收获。
元氏见到张岱入堂,便笑着对他说道:“转眼这小孩儿也已解褐任官,休沐之时记得多来探望你祖母!”
张岱自是笑语应是,旋即又向堂中几人歉然笑语道:“我有一些困惑难解的私事想向祖母请教,又恐几位叔母见笑……”
“六郎莫非是思恋谁家女子了?”
几个妇人闻言后便也都纷纷站起身来,一边笑语打趣着,一边告退行出。
待其他人都退出后,那小张氏仍然安坐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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