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这就是宋言的警告啊。
宋言就是要用这一车车胳膊,一车车大腿,一车车躯干,还有那一车车的京观,用这最血淋淋的现实,警告京城中所有官员,不归附于他,这便是下场。
何等霸道!
何等残忍!
若是让宋言在这儿,若是让宋言知道这老头儿心中所想,怕不是要在脑门刻上一个大大的冤字。
这事儿,真的跟他没关系啊。
雷毅和章寒皆是面色肃穆,一言不发,便是身后千名银甲卫,也不曾发出半点动静,唯有那马车上,京观上,一颗颗头颅瞪大了眼睛凝望着四周。
明明头顶便是炎炎烈日,可这般画面却莫名给人一种阴森诡异送葬队的错觉。
哐。
哐。
哐。
每每经过一户高门大院,便是铜锣洪亮的声响,然后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直到将整个东陵内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全都闹腾了一个遍,银甲卫队伍便一个掉头顺着长安街,直奔外城。
外城,人流量比起内城要多出太多。
长安街道上到处都是人,瞧见骑兵出现,便下意识冲着两边躲开,当瞧见两排银甲卫中间那一辆辆板车上的东西之后,更是直接在外城引起了轩然大波。有胆子小的妇人连忙背过身去,浑身发抖,有父母急忙堵住子女的眼睛,也有一些胆子大的,对着板车上的京观和残肢指指点点,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悉悉索索的动静。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咋了?”
“笨,看这些骑兵身上的盔甲还认不出来吗?这是冠军侯麾下的银甲卫,至于板车上的那些东西……不是有传言说,昨天夜里侯爷被人刺杀,估摸着这就是那些刺客了,啧啧,胳膊是胳膊,腿儿是腿儿,这是被分了几份儿啊,有够惨的。”
“有啥惨的,照我看就是活该,不过我还是头次见有人把京观筑在板车上,拉着到处溜达的。”
“得了吧,要不是侯爷在东陵城外堆了两座京观,你连京观都没的见,不过你们说侯爷这究竟是想干啥啊,为何让他手下拉着这些脑袋到处乱逛,吓死个人,瞧见没,还在滴血呢,新鲜刚宰的。”
“这还不明白?冠军侯已经不满足只是筑京观了,现在冠军侯就是要把得罪他的人切成片,就是要拉着京观满皇城的跑,这叫炫耀武力,懂吗?”
类似的对话,便在四处传来。
章寒两人听到,面上神情愈发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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