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司马越仍然经不住打击,一阵头晕目眩,双腿乏力,好险让旁人扶住,才不至于当场跌倒。
而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勉强站起来,希望做出一副坚强的姿态,可内心却难免颓然地想:祖逖竟然来到此处!这就意味着,自己派往他身边的那么多心腹,全完了!自己骗了这么多年人,未曾想,竟然在这一处让人骗了!
好在自己早有准备,留有后手,还有刘羡和这么多将帅作为人质,还远没有到绝境之中。
东海王整顿好精神,作势就要到后堂挟持刘羡。不料还未有动作,后门已为人推开。妻弟裴该领着十数名甲士走进来,面如土灰,手足发抖。
见此情形,司马越又是一惊,他故作镇定,实则快步上前问道:“文约,怎么回事?你怎么出来了……”
他正想继续问,刘羡身在何处,莫不是逃了?不料裴该哆嗦着身体,忽然抽刀一横,直接将刀刃架在了司马越脖子上,继而说道:“姊夫,我们已经完了,早些投降吧!”
这一变故过于离奇,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因此也毫无防备,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司马越也惊愕不已,他根本不相信裴该敢杀人,低吼道:“这是在干什么!你疯了!”
“当然不是他疯了,司空,是你疯了。”
回话的声音并非出自裴该,而是一个他此刻绝不想听到的声音。
清白的月辉照耀,刘羡负手走进前堂,身上既无甲胄,也无刀剑。可只着一身最简单的戎服,他却恍若无物,环顾四周,浑然无视了在场这么多持刀负弓的甲士,随手取过一盏蜡烛,然后大剌剌地行至司马越身前。
灯火置于两人之间,照亮了司马越与刘羡的面孔,一人愤怒狰狞,一人垂目祥和。
现场静极了,静得能听到所有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敢置信地聚焦在刘羡一人身上。因为无论是谁,都没有人想过,刘羡竟然会这样闲庭信步地走出来,恰似在三月的龙门山间踏青。
刘羡叹息道:“司空背叛了他人这么多次,却没做好为人背叛的准备吗?”
“你对文约说了什么?”司马越咬牙道。
“司空以利诱人,如今既然情形不利,自然也会因无利而失人。”
目睹司马越窘迫的神情后,刘羡本来想笑。但目睹着这张面孔,他随即想起许多人无谓的死亡,多得几乎他来不及回忆。这使得此时的胜利也有些乏味了,他的笑意也渐如薄雾般散去,胸中仅剩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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