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刘羡想象的最好情况还要顺利,因为当禁军骑士在北岸肆意冲杀的时候,南岸的河塬大营已经听到了声音,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应战。除了在南岸多打火把,高声呼唤进行声援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甚至没有多少人过桥。
刘羡他眺望对面岸上的茫茫火把,猜测着陆机此时的想法,心想:对方迟迟不做反应,是因自己的意外突袭胆寒了么?还是诸将意见不一,内部在进行争吵,不能决断?亦或是陆机持重,甘愿受这样的损失,也不愿来看一眼?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对方不愿过河此事,刘羡还是乐意看到的,毕竟这也减少了己方的损失。
得知索靖已经完全占领粮仓之后,刘羡率松滋营踏过蟒水,进入到粮仓内审视战果。看见仓库内都是满满的粮袋,诸葛延极为高兴,他抽出腰刀,在地上的粮袋上捅了几下,里面的大豆粟米一下子哗哗地流了出来,还有许多谷子、麦子。
粗看之下,粮仓内的粮食,差不多有十万斛了,诸葛延见状颇有些纠结,对刘羡道:“这么多粮食,烧了多可惜啊!”
刘羡也有这样一种感觉,但他明白,这些东西是带不走的,只会白白让自己葬送在这里,他断然道:“烧了就烧了,今日不烧,以后可惜的更多!”
于是他指挥着人看押俘虏,同时将一堆堆的粮食开始焚烧。粮食真是奇妙的东西,熊熊的光焰之中,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香气,令人心醉神迷,而其点亮的光芒,似乎也要更炽热、更明亮,好似璀璨的星辰就在眼前。
可注视着眼前滔天的火焰,刘羡心底却涌现出一股不安。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到了一种不对劲的地步:蟒口的北军溃败得太快,可在有工事的前提下,连一点像样的反抗都没有完成;眼前的粮食虽多,但作为供应整个征北军司的粮仓,却明显又少了一些;南岸有人明火执仗,大声声援,可却在掌握了河桥的情况下,拒不渡河……
忽然间,刘羡脑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令他脸色大变,他连忙问一旁的索靖道:“幼安公,俘虏中可有北军的军官?”
索靖当然没有在乎这个细节,而刘羡则是立刻抓人前来审问,一连问了三四人,结果都是一样的。俘虏们说:蟒口大营内虽然有四千余守军,可不知为何缘故,陆机在今日,抽调走了守军中所有的军官,至今未回。
每审讯一人,刘羡的脸色便阴沉一分,到最后,他面沉如水,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强自抑制住内心的不安,佯作无事地对索靖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