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角却不受控制似的,有晶莹闪烁。
她继续道:“我也不喜欢我的阿父。我幼时总是想,他为什么不能更争气一点呢?他有那么好的条件,背负着这么多的期望,可为什么不能多勤奋一些呢?最少,可以多有主见一些啊!他是羊家的掌门人,为什么不可以更自信一点呢?”
“后来把我嫁入宫内,他甚至连见都不敢见我。我那时真是恨他,他为何不愿为女儿的幸福争一争呢?所以后来我入宫后,就在心里发誓,不管家里以后如何,我都不会为他们掉一滴泪。”
可说到此处的时候,羊献容终于支撑不住,哭了出来。在刘羡的印象里,皇后虽然不够矜持,但她足够顽强,一直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却不料此时的她哭泣了,无依无靠,在夜空下显得孤单零落。
她此时本该像一个孩子,可她在抹泪的同时,骄傲还是发挥了用处,使得她挺直了背。看来她也明白,自己到底不是孩子了。
等她再次抑制住了哭声,终于又对一旁的刘羡道:“让元帅见笑了。”
刘羡当然不会嘲笑,或者说,方才羊献容的那些话,反而打动了他,让他想起了年幼的很多往事。年幼时,自己是多么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啊!不管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父亲就是父亲,若没有父亲的关爱,人生便是残缺的。即使是自己,也想要弥补这份残缺。
他也坐下来,就在距离羊献容两尺的地方,劝慰她道:“殿下才是说笑了,这没什么可笑的。兴晋公或许不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但他是殿下的父亲,也是一个能够得到女儿原谅的父亲,这就足够了,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欣慰吧。”
“可为何呢?”羊献容追问道:“为何会是这样呢?”
她虽表达不清,但刘羡明白她的意思:为何人不能掌控命运,而常常将人生弄得一团糟呢?
刘羡也曾经思考过这个话题,其实在十二岁的那个夜晚,他早就有过答案了。他说:“因为这个天地太大,我们每个人都渺小得好似蜉蝣。一个人想要幸福美满,就好像一只蜉蝣要呼风唤雨一样,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面对造化,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凡人。”
这句话令羊献容回想起了前些日子读过的佛经,世尊也是如此说的:世间种种,就好似轮回火宅,沉溺苦海,长夜执固,终不能改。可这难免让人产生疑问:假如一切喜怒哀乐都是虚妄,那人又是因何而活呢?
她不禁再次审视眼前人,因为在她眼中,眼前的这名男子文武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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