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的手弩用材多用桑木,我军则用枣木。”
“方才逃走的那人,用的便是我军的手弩。我本以为他是东军或者北军的斥候,可现在看来,那他应是我军士卒才对,可为什么,他见了我会逃呢?”
刘羡很快得到了答案:“有两种可能,一是敌军杀了我军的斥候,然后缴获所得。二是他虽是我军的士卒,但犯了军法,不是逃兵,就是内间。”
逃兵的意志力往往非常薄弱,行动力也极为欠缺。而根据方才遭遇的情形来看,基本可以排除这个选项。那就只可能是内间了。
想到此处,刘羡心中生出些许危机感。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整个大军营垒的西北处,距离虎牢关很近了。按理来说,敌军斥候是很难进入到这里的,所以此处的哨点也很少。如果说是意外也就罢了,可如果真是内间,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对方究竟探得了多少情报?知道己方多少虚实呢?
他立刻对孟讨下令道:“你去找李盛,让他立刻去确认一遍,军中派出去的斥候,少了多少人?有没有具体的数目,人头和账目对得上吗?”
“然后顺带叫朱延(诸葛延)带几十个人过来,我在这里等他,再在山边摸查一遍。”
等孟讨奉命离去的时候,刘羡站在原地,等待着诸葛延。手里摩挲着弩机,刘羡的内心并不平静,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说实话,禁军近十万人的队伍,又是身处京畿,关系错综复杂,里面什么人都有。每个人一天一个念头,就差不多有十万个想法。若有人和刘羡说,里面没有被收买的间谍,这才是一件咄咄怪事。自己不也是对北军用间了吗?根据俘虏的牵秀等人的说法,北军内部也不是一条心,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个寻常的间谍其实也没有什么,基层军官也接触不到最核心的消息,影响不了多少战局。
可这个人出现的位置实在太敏感了,能用这种手弩,也不像是普通的士卒。如果是战场上缴获的还好说,如果不是,那这种人极可能就是某些高层将领的亲兵,这背后的意味可就太大了。莫非禁军高层中有人想叛变?
想到这里,刘羡的思维难免有些发散:
自从司马乂与自己掌权以来,这段时间的洛阳禁军,确实有些太安静了,全然没有贾后时期至齐王时期的那种纷纭错乱。刘羡本来认为,这是自己采取了种种手段,处理得体,也收服了相当的人心,所以才能起到这种效果。
但假如,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自己高估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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