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来了。”
张安国捧着大肚子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桌子上满满当当都是酒肉,而他手中还拎着一个蹄髈,似乎刚刚啃完一般。
他此时的姿态如同招呼远道而来的好友一般,笑眯眯的如同一尊弥勒佛。
辛弃疾虽然依旧板着脸,却也没有立即发怒,挥手让亲卫等在门外,而他则是拎着两把重剑,隔着桌子坐在了张安国对面。
在盔甲甲叶子互相摩擦所产生的哗啦响声中,辛弃疾放下重剑,定定的看着张安国,良久之后方才问道:“为什么?”
张安国也不奇怪,只是又倒了一杯酒,方才抖着满脸的肥肉说道:“自然是因为寒心,同时也是因为害怕。”
辛弃疾闻言却只是摇头:“大郎难道没给你高官显爵吗?邳州军事不是掌握在你一人之手吗?大郎又从没训斥于你,又何来的寒心与害怕?”
张安国仰头饮下一杯酒,也不知道是心中激动,还是被酒气冲的,脸上瞬间变得一片潮红。
“邳州钤辖,呵,高官显爵……”张安国摇头自嘲笑了两声后,对辛弃疾正色问道:“五哥,当日咱们二人在天平军中可只是差一线的,如今你是何等职位?
徐州知州,河南大都督,靖难军节度留后。
可我呢?区区一个邳州钤辖罢了……”
说到这里,张安国将酒杯狠狠掷在地上,脸上肥肉不断颤抖:“如今李铁枪那厮都是天平军总管,带领数万大军横行天下,可我呢?我在山东还有什么前途?!”
辛弃疾长叹一声,擦了擦盔甲上因为溅上酒水而晕开的一抹血渍,却对张安国的心思没有过多评判,反而继续问道:“如今知道你的怨气了,你却在害怕什么?难道是因为作奸犯科,担忧被发现吗?”
张安国连连摇头:“贪墨一点小财,行事霸道是有的,可又如何能作奸犯科?我害怕的是……”
说到这里,张安国脸上露出了愤怒与难过交加的神色,嘴唇也不由得哆嗦起来:“魏公是殒在蕲县的,汉王为此迁怒了我,我日日夜夜思此事,根本就是寝食难安,若不能以美食美酒麻木心智,我怕我会忧惧而死……”
辛弃疾微微一愣:“你在说甚胡话?大郎如何就迁怒于你了?”
张安国猛然一捶桌子:“汉王这几年将我扫出军中也就罢了,淮北大战后,我功劳苦劳俱在,却只有赏赐,没有升迁!
而之后,汉王更是以贪腐为罪名,杀了我的数名心腹下属。如今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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