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久经世事……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作为历经数次惨败,已经磨练出平常心的大将,高安仁与温敦奇志迅速清醒起来。
不过高安仁却是失魂落魄,宛若被抽去了筋骨一般:“十万大军啊!十万大军啊!这才两个多时辰,还没到正午,如何就败得这般惨?!”
温敦奇志一边派遣亲兵去维持秩序,一边对高安仁苦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当日我大金开国,辽宋加起来快百万兵马了,还不是被太祖轻易横扫?
护步达冈之战,七十万辽军又如何?又是坚持了多久呢?”
高安仁看着已经来到汉军中军处的刘字大旗,听着响彻整片战场的振奋欢呼声,不由得泪流满面,捶着马鞍嚎啕大哭出声:“你说我当日怎么就逃了呢?!怎么就没在海州死战?!竟然酿成了如此大的祸患!父亲!这就是我的报应吗!啊!!!”
高安仁乃是在海州第一批与北伐军交手的金国官吏,当时他在尚有一战之力时心生畏惧,弃军而逃,不仅仅使得海州没有了作战的兵马,葬送了自家父亲高文富的性命,更是在如今导致大金国祚的倾颓。
现在蓦然回首,高安仁方才突兀发现,当日竟然是金国距离毁灭北伐军最近的一次。
温敦奇志立即焦急地抓着高安仁的肩膀说道:“老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飞虎子既然亲自来了,而且是携大胜之威亲自来了,此战就没指望了!
你去速速告知陛下,此地由我忠孝军来维持,让大军速速撤退,万万不可进攻,只要退回燕京,保着些兵马,总该有条路可走的。”
高安仁强行止住眼泪,胡乱点头之余,只是拨马转身的工夫,就猛然意识到一件事,随后拉着温敦奇志的胳膊说道:“不……应该是我死在这里,陛下交予你的重任你难道忘了吗?你回去禀报陛下,我在这里替你指挥兵马!”
温敦奇志掰开高安仁的手:“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临阵换将,大金最后一丝机会就会葬送!你快些走!我做不了的事情,你就替我去做!”
说着,温敦奇志干脆拔刀,用刀背狠狠劈了一下高安仁战马屁股。
高安仁也只能伏在马上,向后军狂奔,只是回头望了一眼,泪水就再次涌了出来。
温敦奇志大口喘息着冬日寒冷的空气,直到肺部被冻得有些微微刺痛之后,方才平复了紧张心情。
“将军,是……是飞虎子亲自来了……”有数名亲信军官来到中军处,声音都在颤抖。
温敦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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