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这个年岁,不是寿数到了又是什么?!”
吴挺连连摇头,立即岔开了话题:“父亲,姓曾的带来的是什么旨意?难道是要召回父亲吗?”
吴璘捂着胸口,缓缓摇头:“更糟,官家是想要召回全部兵马,放弃关西,封锁大散关。”
吴挺立即蹦了起来,却因为身着重甲,刚刚又是跪姿,脚步不稳,直接踉跄瘫坐在地:“什么?官家?官家这是糊涂了吗?还是说这姓曾的竟敢假传圣旨?!”
吴挺反应很快,立即就将一个天大的帽子扣在曾觌脑袋上:“这圣旨若不是假的,又何故藏头露尾,不当众宣读?!”
吴璘依旧是摇头:“是真的,正是官家的中旨,而且是官家亲手写的中旨,大印与笔迹全都一模一样。
而且这曾觌也是有跟脚的人物,是正经的知閤门事,乃是官家心腹,这是做不得假的。”
吴挺闻言却更加失落,竟是一时间无力站起来了:“官家……官家怎能如此……官家……咱们……厮杀数年,方才尽数收复陇右,如今竟然全都要让给金贼吗?
关西父老又该怎么办?那些参军的关西儿郎会跟着咱们走吗?军屯民屯全都要付之一炬。父亲,你说咱们是在干什么啊!”
吴挺说罢,已经抽泣落泪,只是担心哭声传出去会影响军心,一时间只能捏着甲胄边沿强行忍耐。
而吴璘也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呵斥自家儿子,而是躺在床榻上,呆呆看着帷幔,面露黯然之色。
片刻之后,吴挺方才停止落泪:“父亲,这事是瞒不了多久的,父亲得告诉孩儿,这究竟是不是官家疑你了?”
吴璘依旧是沉默,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可能是疑我,不过老夫猜测,官家还是更疑陆使相。”
吴挺皱眉:“陆相公?刚刚任职的四川制置使陆相公?”
“正是陆相公,前些时日,咱们的粮草突然充裕了,你可知为何?”
“不知。”
“这事有可能动摇军心,我就没说。
乃是这陆相公暗中将成都王氏灭门,以此来威吓四川豪族出钱出力。至于川北的土地与存粮则是全部没收,以充作军资。”
吴挺闻言愣住,他没想到这位已经闻名天下的陆相公竟然是这种暴烈之人。
“杀得好!该杀!这些野狗一般的废物,与贼撕咬不成,偷奸耍滑皆是一番好手。
今年开春,四川豪族来到陇右买地,竟然想占屯田,我拒绝了还敢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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