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原局势波谲云诡,天下正在酝酿着新一轮大战的时候,隐藏在凶猛波涛下的虫豸们也在暗中开始了行动。
临安城。
宋国右相史浩在铜镜之前亲自整理着鬓角,而他的老妻则为他整理朝服,并将珠玉等配饰挂在他的身上。
“你说你,今日又不是大朝会,你穿戴这么整齐干嘛?”
老妻毕竟是年纪大了,而且体弱多病,朝服又是厚重无比,穿戴繁琐,不多时她就额头生汗,双臂都有些无力。
不过夫妻之间私下抱怨两句倒也没什么,皇帝都管不了。
史浩抚摸着鬓角的白发,随后转头对老妻温言道:“夫人,这些年跟着为夫没有享福,尽是受苦,真是苦了你了。”
老妻不知道史浩为何突然说这些,却也有些羞赧:“老夫老妻的,还说这些干嘛?”
史浩笑着说道:“我今日乃是要为国事,也是要为私心拼上全家性命了。若是真的不能成……夫人勿怪。”
老妻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展颜笑道:“阿郎多虑了,大宋善待士大夫,以阿郎如今地位,哪怕犯了天大的事,也就是到地方当通判罢了。
正好临安城待腻了,出去散散心。”
史浩静静听完,却只是摇头:“不杀士大夫那是何年的老黄历了?那赵鼎怎么死的?岳飞又是怎么死的?
只不过如今乃是为国的生死之争,为夫也不得不顶上去罢了。”
老妻愣了片刻,圆脸上满是坚毅:“君当作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既然是为了国事,那阿郎就不要以儿女情长为念,我也绝对不会拖阿郎的后腿。”
史浩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朝服之后,迈着宰相四方步,缓缓走出了厅堂,坐上了马车。
江南冬日的寒风依旧料峭,然而史浩却没有关上马车门,而是任由寒风灌满整辆马车。
他似乎是从来没仔细见过临安的景色一般,不断扭头查看,时不时低头沉思,似乎在回忆过往,又似乎在思考未来。
史府距离皇宫并不是太远,很快史浩就进入了宫门,随后走下马车,紧了紧身上的朝服,缓步向着后宫走去。
今日不是大朝会,各级官员都在府衙办公,因此宫中也没几个官员,但是内侍见到当朝右相穿着如此整齐的朝服前来,根本没人敢阻拦,他们一边为史浩开路,一边慌忙去向官家报讯。
宰相可以不经过任何人通报,进出皇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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