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陆相公,你知道我为何说你与虞相公皆是半个诸葛武侯吗?
就是因为虞相公过于取巧,而你陆相公不能为主了。”
“哦?”
“虞相公满脑子想的都是借势,借山东义军的势,借金国大乱的势,借金军内斗的势,却没有想过,即便想要四两拨千斤,自家也得有四两的本事才对。”
“更别说,以如今北方局势的混乱,放在秤上,又哪里是千斤能打住的?”
石琚说到此处,见到有军官提着一枚首级来汇报军情,立即当场勉励了几句。
待到那名陈州军军官走后,场面一时沉默,陆游按捺不住问道:“石相公刚刚说我不能为主,是哪一方面的主?”
石琚:“哪一方面都有。陆相公既没有作宋国的主,也没有作山东的主,却不是能耐不成,却是因为不想作主,也算是本性难移了吧。”
陆游握紧马缰,望着前方的战场,一时间难以言语,片刻之后方才说道:“以石相公的说法,是不是我们二人改过之后,就能是大宋的诸葛武侯了?”
石琚点头以对,却又摇头失笑:“虞相公已经是这个年岁了,事事求快,自然不能求稳,而只能取巧。
可既然取巧,就很有可能被人以力破之。他改不过来了,来日非得死在一个‘取巧’上。”
陆游脸色一变,却见石琚已经缓缓摇头,看向了陆游:“陆相公,你可能来日会成为武侯第二,不过即便成为武侯,又有何意义呢?
天下大势至此,即便是真武侯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乃是异族与汉人争天下,有些东西可以看重,但没有必要那般看重的。”
石琚这番话已经是交浅言深了。
不过陆游依旧是面沉如水,在夜色中看着已经灯火通明的金军大营,默然不语。
石琚知道自己没有说服陆游,也只是长叹一声。
两位这个时代顶尖的士大夫在夜色中沉默下来,却不耽搁陈州军的攻势愈发猛烈。
金军外围营墙已经被掀了,攻入营寨中的陈州军先头部队四处防火之余奋力突前,以至于金军连第二线防御都很难组织起来。
仆散忠义大踏步走上了望楼,指着刚刚赶来的一名行军猛安大声喝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好河面吗?怎么就让汉儿军架上浮桥了?”
那名行军猛安灰头土脸,身上只着一件铁裲裆,连头盔都没带,额头有一道伤口,现在还在冒血。他闻言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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