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闻言思量片刻,还是艰难点头。
说白了,当日陆游着急忙慌的南下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此时面对这般情况,能够亲身去怼宋国一方的文武军将吗?
真当宣抚相公是大菘菜吗?
魏胜仿佛也松了一口气:“清晨时分,正是金贼最为松懈的时候,我让曹大车率领他本部兵马,护送陆先生出发。
陆先生……一路保重。”
陆游心中觉得怪异,但面对正经军令时依旧选择了服从,立即走下城头,回到自家营帐,着手准备。只留下魏胜依旧站在城头,向北遥遥眺望。
清晨时分,月色渐隐,红日未升,正是一日间最为黑暗之时,陆游与二十多名亲卫一起,乘坐小船自水门而出,有惊无险的渡过了涣水,随后跨上战马,大张旗鼓的一路狂奔。
小股金军游骑面对精锐的飞虎甲骑时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而大股游骑聚拢过来的时间,也足以让陆游冲过去了。
待到天色渐渐明亮之时,一众人已经脱离了金军游骑的警戒范围,陆游方才有时间勒住马缰,稍作歇息。
然而就在陆游借着清晨微薄的晨光清点人数之时,却发现一向大咧咧的曹大车竟然面容肃穆,眉宇中有了一丝愁苦之态。
陆游张了张嘴,却还是再往前行了几步,与曹大车一起脱离了数名甲骑的跟随之后,方才低声询问:“曹大郎,你为何这副表情?难道有哪里不妥吗?”
谁知道陆游这番言语刚刚脱口而出,曹大车竟然当场突兀落泪,只是为了军心强自压抑,没有哭出声来。
“陆先生……蕲县快要坚持不住,城池将破,魏公也要在城中死战了,我……我竟然不能追随左右,与魏公同生共死,我……”
说着,曹大车咬紧牙关,强行抑制哭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游勒马止步,在初秋依旧闷热的晨风中愕然当场,随后不自觉的回头往前蕲县。
然而晨雾蒙蒙,天高路远,即便只是过了几十里,又如何还能看到蕲县的影子?
陆游呆愣愣的转过头来,双手抓紧了马鬃,心中犹如被大石碾过一般,犹如一团乱麻,片刻之后方才艰涩开口:“曹大郎,蕲县城中……我看着城中还算是妥当……为何……”
曹大车悄悄的擦了一把眼睛,咬牙说道:“金贼自三面攻城,我军是得不到轮换,皆已经是疲惫异常。仅仅是昨日,金贼就有三次登城,全靠魏公率领亲卫方才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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