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窑。向上舔舐窑顶,烘烤厚厚的泥浆,让泥浆与青砖融为一体;
向下深入地层,渗进聚集起来,还没有变成硬质焦土的厚厚土层当中;
向外不断扩散,检验着、试探着这座瓷窑的每一个缝隙,寻找着它的每一个弱点。
更重要的是,沈乐一边点燃火焰,用烈焰让整座古瓷窑,从拼接状态趋向完整的、可用的状态,一边展开精神力,引导它的气息一点点升腾:
“来……上来……到这里来……你们是一体的,它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
火焰渐渐燃起,又渐渐熄灭,长风吹过,温柔地卷走热量,卷走窑炉内部窸窣落下的泥尘。
整座窑炉,在视觉上,在气息上,全部融为一体。古老的和崭新的气息,再也不分彼此。
等到窑炉内的温度终于降到常温,沈乐弯腰走进窑内,盘膝坐下。
最后一次展开精神力,与整座窑炉,整座丘陵,甚至周边的一片山峦融为一体,缓缓探寻:
很好,气机圆融,并没有什么滞碍阻隔的地方。那一层苍茫古意虽然被摊薄,却也稳稳地流淌在窑内。
那么,最后一件事情就是——
他捧出那一箱陶屋碎片,轻巧而郑重地放落地面。只是这么一放,平地卷出一股悠悠的凉风,窑内的气机,自然而然流动起来:
那是终于归来的陶屋碎片,和它曾经被烧制而成的古窑,在无声的,密切的交流。
似乎有委屈,似乎有想念,似乎有感慨……
那些冰冷、坚硬的陶片,一片片悄然飘起,与窑中那同源的气息产生着共鸣。
很好,就是这里了!
这就是你要的,对吗?
沈乐眼睛一亮,趁热打铁,从手链当中又拽出一只箱子。
从距离这里最近的瓷土矿坑取来的瓷土,经过沈乐亲手过筛,亲手调配成分,质地无比均匀细腻的优质瓷土,轻轻放落在一边。
下一刻,一片片陶屋碎片自动悬浮而起,在空中拼成残缺的大宅形状,而乳白色的瓷土,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塑形,归入陶屋缝隙。
墙壁、屋脊、檐角、门窗的轮廓……
破碎的陶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拼合。不过一炷香功夫,一座结构完整,细节清晰的明器陶屋模型,便静静地座落在窑床之上。
古老陶片的温润青白,与新补瓷土的清新乳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而和谐的美感,仿佛诉说着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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