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的表示。
而郭教授完全没有注意沈乐动的这些手脚,他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的大辂,简直恨不得直接扑到上面去,把眼珠子贴在车身上。
胸膛起伏,不停地喃喃自语:
“金凤一在轼前,十二銮在衡……二铃在轼,龙辀前设鄣尘,青盖黄里,绣饰,博山镜子,树羽……
驾苍龙,金鍐方釳,插翟尾五焦,镂锡,鞶缨十有二就。锡,马当颅,镂金为之。鞶缨鞍皆以五彩饰之……”
一边说,一边伛偻着腰杆,螃蟹一样一小步一小步地横挪。看一件东西,念叨一句,再看一件东西,再念叨一句。
这等记忆力,沈乐也不得不佩服:
各朝各代《舆服志》的内容,您随口就能背下来啊!
换了我,别说背了,我连读都读不顺溜,我好多字根本都不认得,只能硬着头皮念半边!
“郭教授,您看这座大辂……”
沈乐耐心等这位教授绕着大辂转了半圈,这才低声提醒。郭教授头也不回,随口截断:
“革辂。”
“什么?”
“革辂。”郭教授又重复了一遍。或许看在沈乐不是他自己研究生的份上,他的声音虽然有点急躁,却难得不怎么严厉,缓缓道:
“唐制,天子车舆有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是为五辂。革辂,白质,鞔之以革,余与玉辂同,驾白辂,巡狩、临兵事则供之。”
他随口背了一段《舆服志》的原文,缓声解释:
“你看这座车驾,白色,外面蒙着皮革,毫无疑问是用于巡狩和打仗用的革辂。
平阳公主葬礼,李渊赐大辂,无论是出于军礼还是葬礼,也只有革辂才符合要求。”
舆服志曾经看过一遍,但是完全背不下来的沈乐,只有默默拜服。他向郭教授拱拱手表示敬佩,小声请教:
“那您看,这座革辂,应该从哪里开始入手修复?”
“嘘……”
郭教授有点出神地嘘了一声,冲沈乐摇摇手。而后,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丝滑地改到五体投地:
“我看看……让我看看……”
他蠕动着往前探头。好一会儿,摸出一个手电筒,仔细照在车轮上:
“这轮子上的朱漆有点褪色啊……不过车轮本身还没有变形,辐条也正常……啧,目测到底不是很准,如果能够用仪器测量就好了……”
他趴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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