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
再来一口!
沈乐含着那口秃黄油,斯哈斯哈,既咽不下去,又舍不得吐出来。
舌头,上颚下颚,牙床,感觉整个儿被烫脱了一层皮,只能努力激发符篆的力量,努力给自己治疗:
为了一口吃的,现吃现治,我也是没谁了……
他连续吃了三口,才恋恋不舍,开始趁热把秃黄油往米饭里拌。
热气腾腾的秃黄油,流进晶莹的米饭之间,把每一粒饭都染成了金黄。沈乐舀起一勺米饭,送进嘴里,瞬间又被这美味醉倒:
和刚才光吃秃黄油比起来,又是完全不同的美味。米饭的清香,和秃黄油的鲜美,充分混合在一起,完全起到了珠联璧合的效果。
饱含油脂的秃黄油,多吃几口,难免觉得有点油腻,米饭在舌头上滚了一遍,就像泉水一样涤荡过去,让味蕾被洗了一遍以后,更加灵敏……
他连赞叹都忘了,埋头干饭,差点把脑袋都埋进了海碗里。不知不觉,一碗饭彻底干净,沈乐盯着海碗边缘,颇有点恋恋不舍:
要不要舔碗底呢?
要不要舔呢?
今天这顿宴席,我是主客——不,我应该是主人,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舔碗底,是不是太丢份了?
正在奋力挣扎,眼角余光当中,一道红光闪过。
沈乐飞快看去,只见那位疑似折耳根供应商的金蟾张开大嘴,舌头飞射而出,在碗边卷了一圈;
闭上眼睛,停一停,又卷了一圈……
这是仗着蛙类射出舌头的速度快,正常人看不清吗?
沈乐很是羡慕了一下。再扭头,兔妖,鹿妖,羊妖,一个个伸出舌头,丝毫不顾形象地开始舔碗;
只有狐狸一家子特别矜持,为首的老白狐举起一只手,招呼花妖:
“美女,来碗包菜——”
青翠的包菜应声送上。狐狸们人手一片包菜叶子,仔仔细细擦干净碗边,再万分不舍地送进嘴里。
只有那个来蹭沈乐裤脚的小狐狸耐不得,直接把脸埋进碗里,被大人一把揪了起来:
“舔碗到桌子下面去舔!随便你怎么舔!要舔碗,就不许上桌!”
他立刻遭到了四面八方的眼神杀。怎么,就你们家家教好,我们这些忍不住舔碗的,就该滚到桌子下面去,像畜生一样吃东西?
大堂的气氛一时间僵了片刻。就连身为贵客,被迎进来的白裙少女,都笑嘻嘻地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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