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成了,这上好的粟米良种和种植方法,也会让诸位带回家乡去,教给本地乡县。”
治粟内史在一旁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一国王后之尊,在这里为这三斗两斗的粮食与这些庶民们认真承诺,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可是……
他又静静看去,王后没有拿自己昆仑秘法的事来说,也没有说些什么亩产千斤的虚话,反而只踏踏实实、甚至格外保守的说每亩多收两斗……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呢?
因为对这些最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的黔首们来说,田地是什么脾性,他们再明白不过了。
若说亩产千斛粟,他们自己就要先不信。
可若说每亩多收两斗——贵人们这样有本事,学问又多,莫不是真有这等方法?
再加上家中无后顾之忧,这简单三言两语,立刻就安定了他们的心!
其实,秦时不过将心比心罢了。
抛开阶级时代与背景,天下打工人的诉求也不过就是那些——后世谈钱,现在谈粮食,千古未变的硬道理。
至于为什么只说两三斗……
饼画的太大太圆,遇到诈骗的概率比撞大运的概率要大多了,很难取信于人的。
对于底层的农民来说,就更加如此了。
果然,黔首们大胆抬起头来,不由自主朝身边人看去,显然也很受触动。
秦时也不并不催促,只静静等待一会儿才说道:“这一年分离不大容易,因此,倘若诸位愿意,也可将家中妻子儿女一同带来。”
“若不愿,也同样能领两斗粟回家去。”
治粟内史张了张嘴,心说小民不通礼仪,向来畏威大于怀德,地方官治理时,倘若稍软弱些,恐怕就要被蹬鼻子上脸了。
王后一声令下即可,对着他们,又有什么好礼贤下士的?
但他胸中千言,再看王后身边两位长史眼观鼻鼻观心,八风不动,不由又沉默下去了。
秦时在上方看到,也微微叹了口气。
仕宦各有立场,秦王衡的阶级敌人,可还多着呢。
而阶下乌泱泱大群黔首为王后的和善心头惴惴——他们不想给贵人干活,只想快些回乡!
但……
就是再实诚的黔首,也知道贵人是不容忤逆的。
大家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有人战战兢兢行了礼——
“回王后,小人,小人没有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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