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绝不能陷入两方作战的境地,特别是被前后夹击。
而当他们狄人的骑兵调转马身,重新排好阵型的时候,却发现,敌人已经跑了。
以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离开了他们的视野。
只留下十几匹快马组成的斥候小队,游走在他们的视野边缘处,明显是在监视着他们。
看到这一幕,咄吉脸色更难看了。
他明白……这些齐人估计是要将他们拖死在这里了。
“所有人,就地扎营。”咄吉大喝道。
心中的不安感让他明白,这估计是他们最后一战了。
天气渐渐变得温暖,如果不能在今天突破这座关隘,那么再过两三天,即使他们勉强出了关隘,到时候大河就算还有冰层,他们也是不敢走的。
因为会变得很薄。
未必能承受战马的重量,就算人下来行走,也不行。
所以,必须得在今晚之前,将眼前的关隘攻下来。
咄吉小小的眼睛中,有着无奈。
他坐了下来,从马背上捡起一个酒囊子,拨开塞子,喝了几口奶酒,再将肉干塞到嘴里。
此时夕阳西下,他能看到前方城墙的上方,有个穿着明光铠的将领,正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而在那个将领的身边,是一群穿着步人甲的士兵。
至少有三百人。
步人甲!
那是能正面挡住骑兵冲锋的玩意。
今晚这场战斗,会是凶多吉少了。
半个时辰后,咄吉站起身,喝道:“所有人弃马,上盾牌和弯刀,随我冲锋。”
几千狄人齐声大喝,声浪极高。
肖春竹站在墙垛旁,他看着前方正在发癫的狄人,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这些狄人是打算步战攻城吗?他们不打算去郭都监守着的关隘看看?”
他是武人出身,对军阵不太解,所以身边常备四五个信任的幕僚。
他知道自己的缺点,因此从来不会随意做出决定。
旁边有个幕僚笑道:“估计是没有时间了吧,天气越来越暖,再拖下去,大河就要解冻了。节度使镇守的封丘关隘,他们是不敢再回去了的,而郭都监镇守的日兰关隘,离这里至少三天路程。他们就算能攻下关隘,大河也解冻了,他们一样回不去。”
肖春竹眼睛亮了:“所以他们这是真的要攻城,而不是在装腔作势。”
“应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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