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茧竟好似根茎一般,深深植入地壳,血光一路向下,犹如顺着脊椎深入地髓。
终于被坐于地下血池中的道人,收入眉心。
铁蛋睁开眼,望向正在地陷阵中,被反复打磨的龙脊,
“喂,张巡。你到底偷了仙宫什么东西,才请到神教为你出手的。”
一张脸从血池中泛起,发出医司的声音。
“睢阳守说,关你屁事。”
“……啧。”
“不过我记得是个黑水晶制作的神像。”
“黑水晶神像?你是说神主像?”
铁蛋想了想,神主的特色鬼面应该很好辨认,不至于含糊不清,于是随手画了神主另一张脸,
“有脸吗?可是这样的?”
医司摇头,
“不是,没这么漂亮,就是个坐莲台的老妪。”
铁蛋疑惑,
“老妪?坐莲台?是某种玄女造像吗?”
医司刚要开口,忽然被血手扒拉回去,换成张巡的山羊胡脑袋怒骂,
“关你屁事!要铸快铸!铸完快滚!”
铁蛋不爽,不过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这群血傀神兵同意被铸成剑,但这不代表他们就同意奉玄天为剑主,加入北辰剑宗麾下。
归根结底,张巡苦心策划的局面,都是被铁蛋冲进来一通瞎掺和,夺了丹,抢了怪,赶走了帮手,才导致十绝阵摆不成了,被人家按在地上踩的。怎么你以为被逼到山羊冲锋的地步还会觉得自己很帅吗……
所以睢阳这个问题,根本没有解决。十年之后,等这把屠龙剑铸成,这群不甘失败的冤魂,少不得还要和那老板一场大战。
但至少,这一场大劫被拖延到十年后了不是么,东国有三十七城的人口也暂时救下了不是么,不用掘河改道,下游的亿万众生也救下了不是么。
好吧,也许过个几十年,铁蛋终究还是谁也救不了,但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何况他的心中,也隐隐有所感应了。
峨嵋虽然让了给他,但睢阳这一场,并不是他的劫,最后铸成的,也不会是他的剑。
就像陈玄天说的那样,睢阳,是弱者的战斗。
可如果换铁蛋来插手,那反倒是老板变成那个被人吊打的弱者了……
而且,现在铸的这把剑,剑灵和铁蛋的相性太差,恐怕也是专供弱者用的。等剑成之日,到底又该谁来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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