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还能挺多久。
皇室不幸本是寻常,然而偏偏在西蜀强势崛起之际,曹魏皇室屡屡不幸,这便给了很多前朝遗老遗少搅弄人心的机会。
一旦消息因那些遗老遗少之口流传天下,思汉之人将之与去岁那『洛水枯,圣人出』的谶语勾连起来,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谁敢说人心无用?
莫说思汉之人,便是朝中臣子,难道就没有因皇室屡屡不幸之事产生过什么忧患之议?
自是有的。
座中便有。
从来忠贞的卫尉辛毗,朝着天子深深一揖:
“陛下,聪明人自然知晓生死无常,与天命何干?
“然天下多是愚夫愚妇,最易被这等耸人听闻之言蛊惑。
“一旦流言四起,人心动摇,确有摇动我大魏根基之虞。”
曹叡不再斜倚箕踞,却也无论如何坐不端正,整个人行色萎靡的同时眼睛几要喷出火来。
杨阜、辛毗的话他何尝不懂?但眼下被臣子逼迫,连丧子之痛都要隐忍压抑的屈辱与怒火,此刻已击碎他心中理智。
“好好好,好啊!朕连为殇子尽一份心意,都成了祸国殃民?朕这天子当得何其憋屈!”
『憋屈』二字嘶吼而出,满室尽是愤懑悲凉。
一直沉默的太尉刘晔见状,连忙出列圆场:
“伏乞陛下息怒。杨少府、辛卫尉之言虽刚直不弯,然拳拳之心,天日可鉴。”
观察了下曹叡神色,见天子并未因他之语变得更加愤怒,于是便稍稍宽了心,悲声作色道:
“陛下之哀,臣实感同身受。
“然社稷之重,又不可不念。
“去岁,蜀虏北寇,窃据关中,吴贼北来,欲取襄樊。
“若刘禅与孙权并力,狼视大魏,则国家有忧。
“而蜀虏却失其智,不与孙吴并击大魏,反与孙吴破盟一战,东逆吴贼,此其狂妄自大故也。
“今吴贼内外交困,正乃我大魏为天下先去一贼之机,不可失也。”
言及此处,刘晔顿了顿,叹了一气后才继续出言:
“只是…去岁关中之失,将士心沮,而关东又逢大旱,百姓乏食,国家乏财。
“陛下一则御驾亲征以励士气,二则励精图治,停营宫室,示天下以俭约,繁阳王…平原王殿下若泉下有知,想必定不愿陛下因过哀而损国家大体的。”
刘晔向来是个会逢迎的,虽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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