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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二年五月十五日,四川盐商徐子岳出银八千两,得印绶监空头盐引五份。”
“万历四年七月二十三日,河南承宣布政司经历司都事王坤出钱五千两,令印绶监拖延新任经历司经历高达赴任所需的印信文书,令其赴任迟到而受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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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望着账册上的贿赂信息,面色越来越阴沉。
一个小小的四品印绶监因掌管朝廷的文书印信,便能做出如此多罪大恶极的事情。
权势滔天的司礼监绝对比其更猖狂,更无法无天。
“将一场内廷宦官贪墨受贿案变成私吞内承运库金银案,冯公公真是好手段啊!”沈念喃喃道。
能将此事如此操纵,环环皆有宦官背锅,唯冯保有这个能力。
沈念瞬间便想到了冯保如此做的原因。
此事若定性为内廷宦官贪墨受贿,内廷二十四衙绝对会遭到前朝官员的弹劾打击。
而内廷二十四衙,乃是宦官们贪墨受贿大老巢,根本经不起查,他为护那些干儿子干孙子,才敢如此操控。
沈念迟疑了一下,拿起此账册就准备出门。
他若将此账册交到内阁或交到一众科道官的手里,接下来的内廷二十四衙,绝对将迎来一场暴风骤雨般地清查。
“哄骗朝廷,隐瞒真相,避免清查,真是该死!”
沈念说完此话,正准备推门而出时,突然又停了下脚步。
“不,不对,冯保不可能如此愚蠢。贿赂印绶监的官员甚多,他们听到此事后,一定会疑郑三思所得金银的来历,有一人泄露,冯保便是欺君之罪,他不可能这么傻!”沈念喃喃道。
当下的宦官有贪墨之举,朝廷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宦官们所追求的几乎都是权和钱,而当朝已默认这种常例。
向宦官行贿,如同给皇帝的家奴好处费,小万历知晓后,并不会严惩。
贪墨,不是死罪,但欺君,一定是死罪。
宦官欺君,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能接受的。
沈念相信,冯保绝对不会因此事而欺君。
很快,沈念便想明白了。
“他定然是与陛下商量好的,将此案定性为私吞内承运库金银,这些金银不但能归入内库,而且还免于三法司查内库之财,还能避免民怨沸腾,这正是陛下希望看到的!”
“冯保这个老狐狸,真是老谋深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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