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她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握住了彼得放在床边的大手,指尖带着微凉。
“哪里不一样?爸爸,告诉我。”
玛奇玛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执拗的探寻,仿佛这个问题对她至关重要。
彼得感受着女儿小手上传来的微凉触感,反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试图温暖它。
苦笑了一下,彼得感慨的说道:
“成年人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们用轻泻剂、酒精和安眠药驱赶恐惧,享受睡梦。”
彼得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们的恐惧总是那么无趣,那么普通:工作是否能保住;银行账户里的数字;要是我不能给詹妮买身好衣裳,去参加学校的活动,老师和其他家长会怎么想;妻子(或丈夫)是否还爱着自己;身边的朋友,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
他顿了顿,总结道:“——实在太没意思了,这些恐惧琐碎、现实,像钝刀子割肉,不会立刻致命,却日复一日地消磨着人。”
听着彼得的话,玛奇玛陷入了沉思。
这似乎印证了她内心某种已有的认知——人类,果然是被这些庸常、脆弱的情绪所束缚的生物。
“那孩子呢?”
她紧接着问,金色的眼瞳紧紧锁定彼得,“爸爸,孩子的恐惧是什么样的?”
彼得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越过玛奇玛,投向了窗外无边的黑夜,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卧室里只剩下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彼得才重新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
“孩子的恐惧?”
他重复了一遍,然后对女儿说道,“孩子的恐惧……反而是最大的恐惧,但是大人从不会理解,也早已忘记。”
玛奇玛握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大人的恐惧,怎么比得上孩子关灯后,独自躺在黑暗中,必须与之共眠的恐惧?”
彼得继续说道:“有些孩子,每个夜晚都必须独自应付床底下、衣柜缝隙里、或是幽深地下室里的怪物,应付那些恰恰在视线不可及之处瞪视、跃动、威胁着他们的,无形无质却又无比真实的怪物。”
他的描述让玛奇玛金色的眼睛微微闪烁,仿佛在她眼前展开了无数个黑暗房间里无声的战争。
“你听说过有什么集体疗法、精神病医师或社会服务工作者,去帮助这些孩子对付他们床下的怪物吗?”
彼得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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