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锁在地上的易风,能对这个姑娘说些什么呢,他找不出适当的话来。
现实的残酷,就像他手脚上的镣铐一样,把人禁锢的死死的。
昔日的易风,不论是身陷重围,还是被人诬陷流放,从未像今天这般无助,这般懊恼自己的无用。
他始终认为,任何的挫折对自己而言都不过是一道壕沟,有的一抬腿就能过去,有的则需要自己向后倒退几步,蓄力、助跑,然后一跃而过。
这是一种自信,一种夹杂着自己长久的训练、战斗的经验和一点点的运气所催化的自信。
但,现在的处境,正挑战着自己的自信。
易风努力让自己发晕发涨的头脑冷静下来,去找到一个方法,甚至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一个让可怜的女孩逃脱厄运的方法,但似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自己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阴冷的地牢里,浑浊的河水透过未知的所在渗出,在玻璃墙上留下蜿蜒的湿痕。空气中弥漫着水汽、铁锈和绝望的气息。河水折射的微光勉强勾勒出易风被固定在厚重木板上的轮廓,以及角落里蜷缩着的、六个因饥饿与恐惧陷入昏睡的孩子身影。
远处隐约传来的守卫的狂笑与污言秽语,段紫烟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她知道时间不多了,那个被称为“仪式”的噩梦随时都可能降临。
这时候,易风感觉段紫烟的脸庞正离开自己的胸口,但浓重的、甚至带着丝丝清香的喘息声,正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
借着微光,段紫烟能看清“吕布”的那张脸,白皙、干净。以及面具下那双在黑暗中依然锐利的眼睛。
她静静看着,仿佛把他刻进脑子里,又像在积蓄最后的勇气。地牢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以及远处偶尔水珠滴落的回响。
终于,她俯下身,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她的发梢垂落,带着一丝淡淡的、与这地牢格格不入的清气,轻轻扫过易风的脸颊。
“吕大哥……”她的声音极低,带着一种被碾碎后的平静,却又蕴含着火山爆发前般的决绝。“我…我…怕那个仪式…。”
易风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耳廓,带着轻微的颤抖。她没有更多的身体接触,但那种孤注一掷的靠近,本身就传递着巨大的信息量。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她继续说,声音里听不出悲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这身子,与其被那些畜生糟蹋,我……我想自己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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