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磕碰声。
他的视线再次聚焦在李二娘脸上,语气郑重了几分:“不知二娘子家的生意,可曾做到了南唐地界?”
“南唐?”李二娘闻言微怔,旋即反应过来,李奕所指乃是占据江南富庶之地的李璟政权。
她不知李奕为何突然问及此事,只好顺着话回答:“妾家与吴地确有商贸往来,商队每年都会载着货物,沿大河顺水东下,往返一趟。”
“然荆南高氏父子对往来商旅盘剥苛重,是以家中船队通常行至峡州便停泊卸货,将大宗货物就地交割予江南的大商贾,自家只赚取些微辛苦的转运差价。”
李奕听罢,点了点头道:“据说南平国主自高季兴起,便落了个“高赖子”的绰号,常会半路拦截各国使者、强取豪夺进奉的财货。”
李二娘听他提及“高赖子”,忍不住掩嘴轻笑了一声:“这等传言,奴家也有所耳闻,其中内情虽不得而知,但荆南的课税之重,确系诸国之首。每每过境,抽税便去十之三四,兼之还有各级官吏索贿,行商无不畏之如虎。”
“所幸与我家常年通贸的那江南大贾,在荆南朝野上下颇多打点,更以重金厚贿国主亲贵,方得在荆南境内畅行无阻,享几分便利。”
说到这里,李二娘忽然心有所悟。
这位周国皇帝的姻亲、位高权重的李都使,方才看似不经意地探问自家商队与南唐的贸易往来,绝非闲谈消遣这般简单。
但没等李二娘再多思忖,李奕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压迫感,目光灼灼地盯着李二娘。
“想必二娘子也看到了,我朝先锋大军业已开拔,不日便将再启对南唐的战事。最迟下月,我亦要披甲出征,再赴疆场。”
李奕略微停顿,指尖轻叩着坐榻扶手,“值此之际,在下确有一个不情之请。贵号与南唐商贾多有生意往来,想必在吴地也是有些交情门路。还望二娘子看在你我情分上,是否能稍微提供些许的助力?”
李二娘本就心思剔透,聪慧过人。李奕此言一出,结合先前对南唐商路的询问,她立刻便明白了其中深意,心口不由地微微一沉。
她收敛了面上的浅笑,神情变得凝重几分,樱唇轻启道:“李将军的意思是……借我家商队往来商贸之便,为周军南征充当细作耳目?”
谁知李奕却微微摇头道:“无须行那涉险之事,只需贵号在必要之时,为我方与南唐的巨商大贾,暗中牵线搭桥,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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