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的一个抉择,或许便因境遇、立场乃至一念之差,便可能走上迥然相异的路途。
若仅凭一件在未来的某个节点或许会出现、又或许因缘际会已然改变而不复存在的事件,就对一个尚未谋面之人的当下品行随意定性,并断言其忠奸善恶……未免失之偏颇!
李奕心道:不管未来的情势境遇究竟如何,但眼下的李处耘却名不见经传,就相当于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还有很大的调教空间。
历史上,李处耘最终在赵匡胤麾下崭露头角,成就了一番事业……难道换做我李奕就不行了?
思绪至此,李奕微微阖眼,待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透澈。
此刻,阳光正筛过廊檐,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清晰的冷影,愈发衬出偌大官署的空寂。
院堂内外,往来其间的官署吏员们,全都刻意的放缓脚步,尽量不发出太大动静,生怕惊扰了廊下那位年轻大将的思绪。
唯有那檐角下消融的冰凌,晶莹的水滴悬垂、坠落,发出滴答的声响,规律地敲打着这份宁静,像是在为流逝的时间计数。
李奕的目光从遥远的天际收回,不经意地扫过廊柱落影移动的轨迹。
不知不觉间,小半个时辰已悄然溜走。
而遣去枢密院探听的亲兵虞候徐胜,却仍未回转复命。
“徐大还没回来?”李奕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清晰地传到侍立在廊柱后的几名亲兵耳中。
“再去一个人,到枢密院看看。”
“是!”一名亲兵低声应诺,身形如狸猫般迅捷地消失在长廊拐角。
好在这次并未等待太久。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方才离去的亲兵已疾步返回,在台阶下停住,恭敬的抱拳行礼。
“禀节帅!那李处耘已经抵达枢密院衙署,眼下正在司兵房办理军籍造册与堪合公文。”
亲兵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徐虞候在那里等着,待一应手续办理妥当,便交予咱们殿前司安置。”
“嗯。”李奕微微颔首。
按照规制来说,宣徽院掌总领内诸司及三班内侍之籍,还有诸军低级武将的名籍造册也归他们管。
而中级武将的名籍则由枢密院掌管,并负责军机要密、调兵遣将之事。
至于高级武将,任免皆由皇帝亲自过问,拥有另一套独立的系统。
这是沿袭唐中晚期以来的特殊“分权”制度,通过这种多部门穿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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