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他先是朝皇帝深施一礼,又向王朴告罪一声,方才继续道:“恕臣浅见,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王常侍的方略固然稳妥,但却会徒耗时日,也与敌情国势不相称,更有横生变故的可能。”
“哦?”柴荣的眸中显露几分兴趣,“那依卿之见,该当如何?”
李奕躬身道:“臣以为,淮南之失,非战不力,实乃天公与地利之困。然,失地利,可取人和。败天时,可制胜机。”
“臣观淮南战局数月,窃以为欲荡平江南,绝不能只靠攻虚击弱。因为江南富庶更甚于我朝,拖延下去只会深陷泥沼,唯有速战速决才行!”
稍作停顿,他朗声道,“所以,欲速克江南,唯行十字要诀——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此话一出,满座皆静。
但众人非但没觉得这建议有多么精妙,反而都认为李奕的言语过于不切实际。
皇帝都已经御驾亲征回来了,哪里还有什么首战?
更别说还想要仅靠一场战斗就打垮江南……若真有说的这么容易,大军何至于无功而返?
柴荣眸中精光一闪,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卿所言‘首战即决战’,可有具体方略?”
别人怎么想不要紧,但他确实被李奕的话勾起了兴趣,因为他想要的就是速战速决,在短时间内消除南边的威胁。
然后腾出手来解决中原北边的心腹大患——北汉和契丹。
李奕执礼道:“臣所言首战,并非是说初战,而是指关键之战,直面敌军兵锋,以强击强。“一战定乾坤”也不是只靠一场战斗就击败江南,而是要找出能将其一击致命的地方。”
他走到悬挂的大幅舆图前,手指精准地落在寿州城的位置。
“若依常法,屯重兵于城下,日日对耗,耗的是我大周的粮草,是我大周的锐气,消磨的是我军求胜之心!”
“而伪唐赖以为命脉者,水军也!我军陆上虽强,然淮水纵横,水寨密布,我军舟师薄弱,难以控扼水势,故刘仁赡能凭河坚守,涂山军寨能阻我粮道。同时遣战船水军来往江河,我军只能望河兴叹。”
“此次南征最大之憾,便是不能破江南水军。而当务之急,陛下早已洞悉先机——大造战船,训水师于汴水之上。”
说着,他又指了指图上汴河的位置。
“韩都虞候奉旨于汴水之侧开凿船坞、营建码头、挖设池沼引水操演,此策极为紧要。臣于东京已见证其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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