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也舍不得其他中小型流民帅的拥护。
对于臧霸这种当惯了老大哥的人来说,宁肯过苦日子,也不能抛弃部众,任由他们被人欺负。
所以绝大多数武装流民的态度,就是臧霸的态度。
而他之所以为难,是预见了今后可能要跟晋军对垒的血腥场面。
他不想跟赵基对垒,不仅仅是因为赵基的战绩十分恐怖,更在于赵基有大恩于他。
将他从一个徐州地方委任的杂号中郎将,以孝廉中的孝子征辟为郎,旋即迁御史,转议郎,出为青州刺史。
那段时间,朝廷敕使一日来一波,每波都在诏命新的职位,硬是在五天之内给臧霸补全了孝廉出身的一系列履历。
赵基如此重视他,抬举他,当时肯定承受了朝中许多的诽议和压力。
而他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完成了任务,击破北海驱逐袁谭后,为了保存实力,他没有更进一步进行追击。
如今迫不得已之下,如果走向对立的阵营,来日两军遭遇于沙场之上,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来见赵基。
正因臧霸还在犹豫,张昭不得不亲自来劝。
可能是赵基的威慑力过于强大,哪怕一些流民帅已经蠢蠢欲动,可依旧不敢截杀、擒捕张昭。
臧霸的安东将军府邸内,张昭见当值的卫士颇多,自然理解这不是臧霸给他的示威,而是形势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
就连臧霸本人,也要加强府邸的护卫力度。
否则被某个流民帅或军吏给劫持了,那真就成了天下的笑谈。
后院,水榭亭台之内。
亭台内臧霸一人弹琴,张昭自水榭廊道而来,正好在臧霸的背面。
两人早就是熟识,陶谦主政徐州时屡次征辟张昭,张昭拒绝出仕,但依旧在陶谦眼皮底下走动;当时被招降的臧霸也会来陶谦身边公干,多参加几次宴席,自然就认识了。
其实,两人认识的更早,只是那时候一个还不是才学折服徐淮的新生代名士,另一个也不是劫囚车救父的豪侠。
此刻,张昭聆听臧霸的琴音,多少听懂了一些臧霸的心声。
待琴音停止,张昭挪步到亭台一侧,面朝水面看着大片莲叶以及露出水面还未绽放的荷包,对背后的臧霸说:“事已至此,虽是让宣高形骸脱变的劫难,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臧霸回头看张昭背影,只是一笑:“谈何容易?若是这样改头换面,那还是我臧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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