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战区,老河口长官司令部。
作战室内的空气,如同被抽干了一般,沉闷而稀薄。
烟灰缸里,烟头已经堆成了小山,袅袅的青烟模糊了众人焦灼的面容。
代司令长官李品仙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战报,那上面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亡数字,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眼球上。
“我第七军已连续发动七次强攻,官兵伤亡三千四百余人,仅将战线向前推进三公里……敌军火力凶猛,工事坚固,我军难以为继。”
李品仙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过在坐的一众桂系将领,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伤亡如此之大,却连信阳的城皮都没摸到,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参谋长王鸿韶长叹一声,走到地图前,脸上写满了无奈:“总座,非是弟兄们不拼命,我们的炮确实轰不开敌军的乌龟壳。”
他指着地图上日军第三师团的防线:“根据张淦的汇报,鬼子的野炮阵地,哪怕就设在防线后五公里。”
“可这也超出了我们的山炮、迫击炮的射程,他们射程具备优势,可以对我军进行炮火压制,而我们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压制。”
“弟兄们每次冲锋,都是顶着敌人的炮火,用人命去填。”
王鸿韶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没有重武器,这仗,打不下去的,否则打下了信阳,消灭了日军第三师团,我们的伤亡人数保守也要在三万人左右。”
李品仙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能上位成为桂系第三人,靠的并非李德邻的信任
而是因为他的军事能力确实很不错,而桂系方面也确实再也挑不出一个与他能力相差不多的人杰。
只见李品仙将那份战报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地上。
王鸿韶见状,凑近一步,低声建议道:“总座,事到如今,我们或许应该向华北方面,寻求炮火援助了。”
“炮六旅、炮八旅那两支炮兵部队目前都在赣北待命。”
“只要能来一支驰援,信阳城旦夕可下!”
“支援?”
李品仙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自嘲:“支援恐怕不会有啊。”
他坐回椅子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现在是什么时候?”
“是上面在斗法,我们在遭殃!”
“你信不信,我们的求援电报发过去,联合指挥部那边回过来的,一定是‘炮弹不足,无法支援’这八个字。”
李品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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