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朱笔,沿着鸭绿江划了一条线,声音平静无波地开口:“夫君,海州,安州尽入朕手,你说这些地方今后该如何处置?”
林臻早已思虑过这个问题,他上前一步,手指点向舆图上的几处要地,沉稳答道:
“嫣儿,高句丽经此重创,国力已衰,其民畏我大乾兵威如虎。依为夫之见,此乃天赐良机,可将其彻底纳入我圣徽版图,设郡立县,派流官治理。迁我大乾百姓实边,与当地残存之民通婚杂居,行教化,渐消其戾气,假以时日,此地必可成为我朝稳固之东北屏障,而非边患之源。”
他的思路清晰,着眼于长远治理与同化,是较为稳妥的扩张之策。
然而,慕容嫣听了,却微微蹙起了秀眉。
她放下朱笔,转过身,直面林臻,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迁民?通婚?教化?夫君何必如此麻烦?”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高句丽人屡犯天朝,屠我边民,其性顽劣如同野草春风吹又生,朕觉得还是杀光了干净,一了百了,把这些城池都烧成白地,然后从我们大乾迁来纯良的百姓,重新建造,这样这里才真正算是我们大乾的疆土,不会有任何后患。”
她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甚至,她还伸出手,轻轻拽了拽林臻的衣袖,仰头看着他,凤眸中带着寻求认同的依赖:“夫君你说是不是嘛?那样多省心呀也不用担心他们以后再造反了。”
林臻心中一震。
他深知慕容嫣对高句丽的恨意已深入骨髓,却没想到她竟倾向于如此酷烈彻底的“解决”方式。
这已非治国,几近灭种!
他握住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掌心传来她指尖的微凉。他目光凝重地看着她,声音放缓,带着劝慰:
“嫣儿,你的心情为夫明白。高句丽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然治国平天下,终究需有章法。尽屠其民,恐伤天和,亦损陛下圣名于史册。且辽东地广人稀,若尽成白地,迁民实边耗费巨大,非数十年之功不可成。若留其民,加以驯化,既可速得劳力,充实边疆,亦可显我天朝仁德,怀柔远人,令四方畏威怀德,岂不更善?”
慕容嫣听了,撅起了嘴,像是个被反驳后不高兴的小女孩。
她抽回手,背过身去,语气带着一丝赌气:“什么天和,什么圣名,我才不在乎呢,史书还不是由胜利者来写?他们杀我们的人的时候可没讲过仁德,海州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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