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恩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斯提芬笑了笑说:“林少也懂摄影,但您应该没有用过18-55mm狗头在局限中寻找可能——你没有办法,只能端着相机苦练,稳不住就站马步,光圈小就追逐光线,焦段不够就跑动变焦。你觉得摄影是如此之难,需要太多的技巧和太多磨炼,直到有一天,你用上了大师镜头,你现在只需要把食指轻按快门,对焦便快如闪电。你只要转动光圈环,背景便虚化成高光。你以前无法驯服的景色,都成为了你得意的画布。可当你换回自己的破相机,你再次按下快门,听到是迟缓的合焦声。你习惯性的调高ISO,得到全是噪点组成的沙画。你试图拍出空气感,镜头却交出一张普通至极的照片。”他看向林怀恩说,“你终于发现你拍不好,不是你不行,而是你没有钱。生活也是一样,当你适应了金钱带来的便捷、高效、舒适、享受的生活,再回到一无所有之中,那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折磨。”
“斯提芬老师倒是会比喻的。”他说,“不过我觉得没有那么夸张。”
“不、不、不,一点也不夸张。我常常以为给一个人最极致的折磨就是让他得到一切最顶级的享受,然后又把这一切抽走。如果能享受过这种生活,并一直可以享受这种生活,还主动让自己过苦行僧般生活的”斯提芬笑着说,“都是狠人。真正的狠人都是对自己狠”
他忽然间又想起了那些自杀的投机者,缄默了几秒才回应道,“可能是我个人的感受,真没有觉得失去这些有什么,对我来说只要赶紧就行。”他又说,“当然也许是我从未曾真正失去过的原因。”
“那您的境界更高了。用佛学来说应该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斯提芬感叹道,“林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境界,真是了不起啊!”
斯提芬说夸奖他的话的时候,平时嬉皮笑脸的面容就会很严肃,让人觉得他的确发自内心。他不确定斯提芬是不是发自内心,但斯提芬说话倒是一套又一套的,听的倒不会令人觉得刻意和厌烦。
倒是一旁的胡老头想要插话,却又插不上,有点坐立不安抓耳挠腮。
“斯提芬老师也懂佛学吗?”他问。
“像我们搞摄影的不得什么都懂一点嘛?”
对方回答的滴水不漏,林怀恩也不觉得觉醒者那么好遇见,便笑着点了下头,说道:“也是。”他没有再多问,而是看向了胡老头问,“胡伯伯,你想要什么报答?”
胡老头一下就站直了身体,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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