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巫殿的众位大巫,气息沉凝。影巫首领弥河及其麾下的帖癸、绩牙等人也隐身于阴影之中。
殿内不少人虽是初次亲见这位年轻巫觋处理政务的场面,仍不免为他话语中的冷冽与洞察所慑,屏息凝神。
姬南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椅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敲在众人的心跳上:“……孚虎大族长、咸巫、彭巫他们,费尽心力招降纳叛,安抚降众,稳定局面。可你们呢?”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却纵容麾下士卒,酒后奸淫掳掠、激起了民变!”
“你们就是这样带兵的?真以为立了些军功,就能在我九黎的法度之上,无法无天了?暴动是暂时压下去了,但造成的损失呢?那些本该带着荣光和战利品凯旋归家的勇士,如今却因为你们的失职,躺在冰冷泥泞的土地里!你们这些做首领的,有何颜面去见他们翘首以盼的父母妻儿?!”
冰冷的质问在空旷的大殿回荡,跪着的将领们额头沁出冷汗,不敢抬头。
“……出去,各自领受五十军鞭。可有不甘?”最终,姬南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更令人心悸。
没有人敢出声辩驳。将领们如蒙大赦,又羞愧难当,低着头鱼贯退出大殿,去承受应得的惩罚。
这场冗长而压抑的会议直至中午时分方才散去,众人皆心怀敬畏,默默退去。
姬南沉着脸,单独留下了四位大族长和三位大巫,吩咐膳食堂将午餐送至更为私密的后殿。
一入后殿,隔绝了外界的目光,姬南顿时像是卸下了一层沉重的铠甲,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冰霜消融,带上了一丝无奈的笑意,笑骂道:“这群杀才!刚打了胜仗,灌了几口黄汤就忘了自己姓什么,无法无天!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杀又不能杀,再不狠狠敲打一番,迟早要给咱们闯出泼天大祸来。刚才有劳几位叔伯陪我唱了出红白脸,总算把这帮骄兵悍将的气焰压下去一些。”
几位老族长都是人精,自然明白刚才殿上那一出是必要的戏码,连连称是,都说该打,甚至觉得五十鞭子还罚得轻了。
众人移步至一座临水的精致亭台用膳。酒菜早已备齐,亭下碧潭清幽如镜,细雨落在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远处林木掩映,恰到好处地阻隔了可能的窥探视线,四周则有心腹侍卫肃然林立,守卫森严。
席间气氛顿时轻松下来,言笑甚欢。
孚虎与烜风都是曾与姬南在百里峒并肩血战、经历过生死考验的,言谈间颇为随意;而新晋的妲狐与福坤则因旧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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