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雕在漫长的生命中不知多少次欣赏过雪原上恐狼捕鹿摆出的口袋阵,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
它认得绝喉山中所有种类的异兽,其中绝没有驼鹿行属,而死在谷中的如果只是普通野兽,腥味中的生机不可能这般浓郁。
【这必是陷阱,问题是敌人在哪?】
蛊雕高踞山腰,目光细密如梳,扫视整片谷地——今夜无雪,视野极好,万物在月光下爽朗澄澈。
驼鹿尸体发出的腥味越发浓郁。
喙中淌下涎水,喉咙里微微发痒……
蛊雕有一种感觉,若是吞食了这气味的源头,它停滞许久的力量将再有增益。
观察许久看不出端倪,它压住心头焦躁,沿着谷上山麓徘徊游移,小心穿过几片林地。
绝喉山的王者不会恐惧,只是谨慎。
小心排查了一刻钟,蛊雕位置渐渐下过山腰,距离谷底不足二百米落差,而后陡然发出尖锐诡异的吼声。
方圆数里地内凡兽无不闻声趴伏瑟瑟发抖,胆小者甚至惊惧而亡。
【这里没有陷阱。】
蛊雕心头思辨。
【如果真的有人族至强者过来——譬如之前来的那个矮子——在我露面时即可动手。】
它活过百年,自是有些见识。
南方,人族有床弩与飞石;北方,巨灵有阵法和狼兵。
但这整座山谷间地表岩面完整,先天灵气平顺,没有大规模伏兵的可能。
观察,思索,判断。
人无法想象自己理解之外的事物,异兽亦如此。
谨慎着实暂时压住了兽性,但随着时间流逝,后者翻倍地反扑。
蛊雕终于按捺不住骨子里的傲慢和欲望,自崖上奔驰跃下。
浮空,飞腾,厮磨大气,任月光涤净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发,想象满蕴生机的血肉在喙中断裂喉间融化……
【那会是怎样的滋味?】
蛊雕不由眯起了眼睛……
幽谷对侧,掩身于沙土之下、呼吸心跳慢如山石的洪范最终还是没开出蓄势已久的那一枪。
不是心软,而是不需要。
强棉药本是极不稳定的化合物,受蛊雕这种庞然大物高空飞降冲击,二话不说径直引爆。
时间朦胧于此刻。
在洪范神经反射快至五毫秒的感官世界中,耀眼金芒一瞬闪烁,点燃满山覆雪,随后雪泥浪潮掀起膨胀如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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