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份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却陡然倍增。
史蒂芬·方说得越是“认同”，灭霸心中那根警惕的弦便绷得越紧。
吊灯上的身影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吧声，残留的野兽本能让他始终保持着最佳的发力点。
他迎着灭霸那仿佛能洞悉灵魂的目光，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抛出了那句最关键、也是最自私的“但是”
“但是啊。”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你这响指，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打下去。”
灭霸的眉头似乎极其细微地皱了一下。
史蒂芬·方将最后一点茶水倒进嘴里，随手把精致却沾着他指印的茶杯从吊灯上扔下。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盯着灭霸手套上那颗代表“空间”的蓝色宝石空槽，一字一句，吐露着最现实也最无赖的理由：
“因为说白了，你这响指一打，天知道那随机的灰飞烟灭，会不会恰好落在我史蒂芬·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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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电视荧幕上，德州新闻台正循环播放着两条末日快讯。
第一条是变种人对地球的威胁。
第二条是紧急插播的是德州居民迅速撤离的全球警报。
地下室，尘埃在光束中狂舞。
初代蚁人汉克·皮姆死死攥着遥控器，满脸绝望。
“人类.灭绝变种人始祖.”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吐出几个冰冷的词。
墙角，一块厚重的防尘布无声滑落。
那是他亲手封存的量子隧道原型机。
“没有时间了珍妮特.”汉克眼中闪过一丝偏执的决绝。
他猛地扯掉所有电缆上的蛛网，枯瘦的手指在布满灰尘的控制台上输入一串违背所有安全协议的命令。
机器发出垂死野兽般的轰鸣，幽蓝的量子能量在环状舱门中嘶吼、扭曲。
汉克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地跨入那吞噬一切的光涡。
“等我.这次一定找到你”
量子领域。
永恒的牢笼与坟场。
这里不再是斯科特描述的瑰丽微观宇宙。
空间是凝固的、粘稠的黑暗，曾经的“时间涡流”化作尖锐的、无声咆哮的紫黑色闪电束，撕裂视野。
远处漂浮的“城市”残骸不再散发荧光，而是覆盖着一层蠕动的不明菌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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