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
半年前,当他接到出任蜀省省长的旨意时,心情是复杂的。
他感激于李彻并未因过往夺嫡旧事而猜忌他,反而委以一方重任。
离京赴任时,他便暗下决心,定要在蜀地做出一番政绩,报效朝廷和皇帝信赖,也为自己正名。
他已经做好了长期经营蜀地,七八年内难返帝都的心理准备。
岂料,仅仅半年时间,圣驾竟亲临蜀地。
重逢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也让他心中压力更大。
思忖间,皇帝的銮驾已至近前。
晋王立刻收敛心神,上前几步,带领身后一众蜀地文武官员高呼:
“臣等恭迎陛下圣驾!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起,却让銮驾内外不少人微微蹙眉。
之前李彻到达的州府迎接时,朝拜声都是整齐划一,还透着由衷的敬畏。
此刻蓉城府门外这声山呼万岁,听起来却明显有些稀稀拉拉。
不少官员躬身的幅度也欠缺了那么一点,眼神低垂间,眼中的余光也并不恭顺。
看来,这蓉城当地的官员还是不服啊......
队伍最前方的越云眉头微蹙,悄悄握紧了手中长枪,只等李彻一声令下,便要‘云大怒’。
而銮驾中的李彻却是微微一怔,随即心中了然。
这便是和平归附,与武力碾压带来的差异。
蜀军在罗月娘带领下归顺,见识过庆军厉害。
但大多数蜀地官员,尤其是世家出身的官吏,并未亲身经历战火。
他们对朝廷和皇帝的认知,更多来自传闻和口口相传,缺乏切肤的敬畏。
罗月娘能约束军队,却难以顷刻改变百年形成的官场惯性。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晋王这半年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銮驾内,李彻未立刻出声,也未掀帘。
车外,晋王维持着鞠躬的姿势,心中却是咯噔一下,暗暗叫苦。
他何尝不知手下这帮人的心思?
只是蜀地积弊难返,非短期可扭转,恐怕陛下要发火了。
就在这时,銮驾帘幔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
李彻并未等待秋白放下脚凳,直接一撩袍角,利落地踏着车辕跃下。
玄色披风在他身后荡开一道弧线,动作干脆利落。
他目光首先落在最前的晋王身上,脸上浮起温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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