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港口工地。
冬天天亮的晚,杨从轩摸着黑从临时窝棚里爬起来。
这种简易木头房的保暖效果一般,他一边哈着气,一边拿铁钩子把压着的炉子捅开,坐上水。
杨振业正是贪睡的年龄,听到动静哼哼唧唧两声,翻个身裹紧了被子又睡过去。
等水开了,杨从轩推醒儿子,“振业,振业!洗脸刷牙,去食堂吃早饭,早点去学堂温书,昨天我检查你背的那些今天早上都要再背一遍,至于那数术......”
杨从轩对数学也只是略懂,简单算数可以,但如果涉及什么图形什么方程,就两眼一抹黑了。
“先生说你数术学的不错,可不能懈怠啊。”
杨振业一抹脸,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飞快的穿衣服。
洗漱完毕,父子俩一起出门。
海边的风已经很冷了,两人缩着脖子,像两只被冻透的鹌鹑,拐进食堂。
一掀开帘子,这里又是另一个世界,温暖,喧闹,热气腾腾。
早餐都是一样的,萝卜丝小咸菜,米粥和二合面馒头。
吃了饭,杨振业去上学,杨从轩去上班。
现如今还没有着落的流民已经越来越少,天太冷了,要么死在路上,要么已经找到落脚的地方。
港口工地前前后后一共接收了近两千名难民,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如果不妥善安置,妥善管理,就有可能闹出乱子。
而这些人在逃荒以前,大多数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小农意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过来的,如何让他们融入工业生活仍旧是一个难题。
好在,华夏的老百姓绝大多数总是勤劳而诚恳的,只要满足他们的温饱需求,他们就能任劳任怨的干活,不管这活是他们擅长或不擅长的,想干或不想干。
而且绝大多数人也对这个能收留他们且条件这么好的地方充满感激。
袖着手,杨振业快速走向难民安置点。
这是一片木板房区域,房子比杨振业住的那种木头窝棚更简易。
作为临时住所,难民们要在这里被分组,然后编入不同的施工队伍。
等适应一段时间后,他们就会被打乱迁入杨振业现在住的窝棚区。
木板房区域管理很严格,白天晚上都有人巡逻,不允许乱扔垃圾,必须扔到垃圾池里,不允许随地大小便,不管多冷,必须到公共大厕所去,不允许私自聚集,尤其是不允许多人一起到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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