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呼吸新鲜空气,感觉大脑越来越迷糊。
双脚顶在主驾驶位的后背上,泥螺用力地拉着钢丝,一点都不敢松懈,拼尽全力,将黑阿虎顶死在主驾驶位上。
钢丝已经割断了血管,鲜血已经从破裂的皮肤伤口中渗出,淌满前胸,黑阿虎已经没法顾虑流血,他不由自主地把腿伸直,将身体腾空,双脚踩在挡风玻璃上。
只有这样的角度,才能让他能稍微松快一点,喘口气。
可泥螺不会给自己拜门大佬留活路,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简单了,你死我活,他不可能放黑阿虎活着离开湾仔码头。
就这样僵持了整整一分钟,钢丝已经勒进了黑阿虎的脖颈骨骼中,割断了血管,气管,勒碎了喉结,这个时候就算是倒立,也换不来一线生机。
黑阿虎整个人都已经意识模糊了,但大脑还是控制着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着挡风玻璃,最后软软地架在方向盘上,又滑落在档杆上。
即便如此,泥螺也没有放松警惕,他继续用尽全力,将钢丝绷直,直到听到窗外消防车警笛鸣叫,他才松开手。
因为剧烈运动,身上伤口又有点崩开了,白色的T恤衫,被伤口渗出的鲜血给染红,泥螺坐在后座上,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粒大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滑。
掏出烟盒,往嘴里塞了一支,想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燃,但搓了几下打火轮,都没有把火点燃,他只能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
歇了五分钟,泥螺才推开车门,跳下车,拉开车门,看着主驾驶位置上的黑阿虎,他冷笑一声,开口说了一句“大佬!”就一口痰吐在已经咽气的大佬脸上。
欣赏了半分钟拜门大佬的悲惨下场,他一把将黑阿虎推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己则坐在驾驶位上,启动面包车,开出湾仔码头。
“誓要去,入刀山,浩气壮,过千关!”
“豪情无限,男儿傲气,地狱也独来独往返!”
“.”
驾驶面包车的泥螺,得意地唱着歌,现在很适合秋官唱的《誓要入刀山》,他大声地唱着,摇下车窗,大声吼着唱。
只是唱着唱着,他便开始流泪,泣不成声,无意义地嚎叫。
今日的黑阿虎,便是明日的泥螺,自打进入江湖,早晚都是一个下场。
温海亮坐在椅子上,看着舞池内翩翩起舞的豪门少爷小姐,他很早就拿到了布政司官长的邀请函,邀请他参加在希尔顿酒店顶楼,鹰巢夜总会的慈善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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