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看守所的大门,刺眼的阳光让许烨微微眯起眼睛。
王蕙玉正站在树荫下等他,双手不自觉地护着小腹。
“谈完了?”她轻声问道,目光躲闪着不敢与许烨对视。
许烨点点头,推着自行车走到她身边:“先回家吧,太阳太大了。”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王蕙玉坐在后座,手指紧紧抓着座垫边缘,指节泛白。
她能感觉到许烨的背脊比来时更加僵硬。
“许烨……”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孩子的事……”
“嫂子。”
许烨打断她,声音出奇地温和:“这是你的私事,不用跟我解释。”
自行车碾过一块石子,颠簸了一下。
王蕙玉下意识扶住许烨的腰,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我,我本来打算偷偷打掉的,”她的声音几乎被风吹散,“但医生说已经太晚了,强行流产会有生命危险。”
许烨放慢了速度,不由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但是你放心,他在里面是威胁不到你的。等他出来,你的孩子都能保护你了,你怕什么?”
王蕙玉抬起头,发现许烨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琥珀色,像是能看透人心。
“我,我不想让孩子知道他有个罪犯父亲。”她咬着嘴唇。
“可我又怕自己养不活他。”
“这不是还有我么,你怀的我许家的血脉。虽然我大伯和堂哥是畜生,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只要好好教育,他也是能成才的。”
“等孩子出生之前,你就和许猛把婚离了。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孩子的未来。”
“这是他唯一的血脉,他肯定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污点影响孩子以后学习和找工作。”
听完许烨的话,王蕙玉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没有想到,许烨会考虑的这么细致。
“那,那我就生下这孩子?”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感受到生命在孕育,她是真的不舍得下手。
“当然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许烨点头道。
上辈子王蕙玉小产大出血,许烨担心这样事情还会发生。
转过一个街角,许烨接着开口道:“嫂子,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再做次检查。”
王蕙玉怔了怔,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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