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回到自己一方临时搭建的营地时,发现留守的后军已经赶来汇合,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了看熙熙攘攘的营地,目光有些呆滞……他总感觉此行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却又觉得自己仍旧被蒙在鼓里。
他一直未能从巨大的震撼中挣脱出来。
心中满是失落。
明明自己跟着自小便崇拜有加的当世名将王越打仗,还得到其器重,领兵作战,取得赫赫战功,年纪轻轻已可算“功成名就”,回去后定可扬名立万。
但如今亲眼目睹了一场惨烈的战场厮杀,他预感到随着新火器的应用,今后整个战场格局,以及从今往后大明跟外藩交战时都将呈现单方面碾压的态势,而他和他的偶像,那个世称王威宁的一代名将,很快就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跟日新月异的大明军队逐步脱节。
“王兄弟,情况怎么样?对面到底是谁的人马?”
朱晖见到王守仁回来,急忙迎上前问道。
王守仁跃身下马,神色还算平和,回道:“乃张延龄。”
“张延龄?张家小国舅?”
朱晖咋舌不已,耸耸肩道,“果然还是他,见到本人了吗?”
王守仁道:“这只是他麾下诸多人马中的一路。眼前带兵的乃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覃云,虽然他未透露各路人马的总数,但以我估计,怎么都不会超过四千之数,很可能……远在这之下。”
朱晖道:“这么强悍的人马,三四百人就能独当一面,还用征召那么多官兵干嘛?这个覃云我知道,乃司礼监掌印中官覃昌覃公公的侄子,系世袭百户出身,这两年靠跟外戚张家的关系,飞速跃升,已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说到这里,朱晖犹自带着几分自豪。
我别的或许不如你王守仁,但要论对朝中上下事务以及人情世故的了解,我比你强太多了。
我总算有一方面比你小子强了。
“那他有说,接下来将会怎么打吗?”
朱晖一脸振奋地说,“咱必须得亲身参与其中,不能只当看客。”
王守仁环顾四周,但见之前还在推诿和懈怠战事的军中将士,此时就像是一群饿狼般,正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回大同,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千万般理由,到此时似乎都不复存在。
王守仁道:“他没说,但看样子,接下来很可能还要继续跟鞑子兜圈子,再伺机跟别的队伍会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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