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岁考的时候来过一回,感觉大同府变化很大,与以前截然不同。”
张延龄笑着点头。
以前柴蒙只是个商贾子弟,就算有秀才功名在身,走到哪儿也不可能被人众星捧月一般对待。
这次来,即便跟着个没有实际治理一方权力的张延龄,别人也把他当成祖宗一样供着,情况自然不同。
张延龄随即把眼下遇到的麻烦,尤其是三晋地方势力的格局,大致跟柴蒙说了。
柴蒙惊讶地道:“二公子从未在山西生活过,却怎么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晋地……就是这样,做买卖的人都不愿意跟外人接触!当官的倒是被人巴结着,但他们多无法干涉地方事务,外来势力很难把触手伸进来。”
张延龄道:“那以前,前来履职的流官,又是如何从地方上攫取钱财的?”
“多是等着别人孝敬。”
柴蒙仔细想了想,说道,“有权有势,自然就会有人送好处。官员想把自己那套营商的班底带过来,很难行得通。再说,朝廷不也在严查官员暗地里经商之事?哦,当然贵府的情况,与别家不同。”
张延龄笑着问道:“哪里不同了?”
柴蒙道:“您是为朝廷做买卖,赚取的银子多半送入内库了,不管干啥陛下都同意。再说,别人想仿照您的模式,也学不来!”
张延龄道:“那柴先生认为,如果我在山西,以京师周边的模式做营生,是否具备可行性?”
“这个……”
柴蒙大致思忖后,摇头道,“难!就像晋地的商贾没法去徽州做买卖一样……如今北方的商贾基本做的是北方的买卖,南方的商贾做的是南方的买卖,如果非要远走他乡,基本上只能在两京之地,或者在九州通衢之类的大城市。越小的地方,越偏远的地方……地方保护主义就越严重,生意也越难做。”
“嗯。”
张延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柴蒙的说法。
柴蒙道:“在下不想攻击自己的家乡人,这种保守的情况其实放到任何地方都一样。哪怕是在两京之地做买卖,格局也基本被权力垄断,就好像……您这样的权贵,只要一发话,就可以把人赶出某个行当。其实……唉,当在下什么都没说。”
“无妨。”
张延龄竖起右手,道,“我也知道,随着张家生意网络的扩张,基本垄断了一方经济,我没资格去抨击别人。但问题是,这不是个好现象,地方保护主义会导致商品经济发展不下去,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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