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张延龄笑道,“这可是一整个利益群体,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一定中枢都有很多人有染……你以为,我那在南京为官多年的姑父就是清白的吗?别惹火上身才好。
“我现在针对的,只是一个失势的太监,还有地方盗寇,并没有涉及官场中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没资格查办他们!”
覃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他心中依然满是疑惑,你既然以雷霆万钧的手段解决了地方上的安全隐患,为什么不一查到底呢?
张延龄好似看穿他内心所想一般,叹息着解释:“说白了,我的威望还不够,做不到一次把地方上的事务全都给理顺。甚至到现在为止,南京方面出来跟我沟通的,除了南锦衣卫的官员外,就只有成国公府了。
“就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覃云道:“或许应该把新任南京守备太监给请来……那位公公好似还是陛下在东宫时的旧人。”
“你是说蒋琮蒋公公?算了吧。”
张延龄笑了笑。
他作为外戚国舅,人都到了南京,而蒋琮却拒不出迎,这其实已经非常说明问题了。
钱能是落魄倒台了,但南京官场中的弊端并没有因此而扫除,就好像蒋琮在历史上也没有什么好名声,他到了南京后也摆出一副大捞特捞的架势,其嘴脸无比丑陋。
对于无后的太监来说,朝廷想要监管横下一条心只想着发财的他们,实在太难了,尤其到了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还手握大权,谁不想为自己的余生着想?
坏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让人激发心中魔鬼的制度。
蒋琮不过是犯了一个无后之人都会犯的错误。
覃云道:“知道文官不会放过钱能,我们是否采取一些办法,先保一下他?或者让他提前写下供状,让我们将之交给陛下?”
“不用了。”
张延龄摇头道,“有些事,无须钱能自己招供,对于一个已经对各方失去利用价值的人来说,死亡才是他最好的结局,恐怕连他在宫中的兄长和弟弟也是如此想的!”
“卑职明白了。”
覃云算是看出来了。
张延龄根本就没把钱能当盘菜。
既然以张延龄的实力,还没到直接肃清南京官场的地步,那就干脆放弃钱能,任由南京地方势力将其绞杀。
这大概是张延龄留给南京官场的一点体面和“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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