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敲在卫鹤后心。卫鹤吃打得离鞍飞起,摔在地上。这卫鹤不愧是交趾名将,虽后脊剧痛,仍强撑起身,怒吼一声,舞动大杆刀步战而来。一个马上槊影纷飞,一个步下刀光翻滚,直杀得尘沙蔽日。斗到三十余合,卫鹤汗透重甲,断骨处痛如抽髓,正要虚晃一刀退走。吴凛音早识破机巧,一槊正点在手腕上,击倒在地。吴凛音纵马赶上,用槊柄在他太阳穴轻轻一点,卫鹤顿时昏厥。女将军翩然下马,解下鸾绦,将卫鹤双手反缚了,轻舒玉臂将他挟在肋下,复又跃上雕鞍,径往本阵驰去。潘文得在阵后看得分明,急令收兵。却见那女将素袍已染成赤色,横槊厉喝道:“鼠辈速来受死!”交趾军士被她神威所慑,竟纷纷退避。吴炎在城头见女儿得胜,急令擂鼓助威。登州军士气大振,四路并进。杜壆见连折两将,只得传令坚闭寨门。官军也鸣金收兵。李云鹍大喜,先取了胡显首级,再叫人将卫鹤剖腹剜心,滴血享祭戴、王二位太保。
却说交趾军望见登州城头高挑两根长竿,竿上赫然悬着卫鹤、胡显首级。三军见状,无不切齿怒目。那酆泰抡起双锏,便要攻城,胡俊、阮进也急红了眼。唯有杜壆紧攥蛇矛,沉吟不语。潘文得近前问道:“元帅为何按兵不动?”杜壆遥指城上密布的旌旗,说道:“这女将一人骁勇,倒不是最要紧的,然城中尚有万余官军。更兼探马来报,登州水寨近日添了二十艘艨艟,若我军强攻,恐遭水陆夹击。”又望向大海烟波,叹道:“童贯虽与辽军苦战,若闻登州告急,必遣海师来援。届时我等背腹受敌,危矣!”潘文得听了,捻须轻笑道:“既然如此,小弟又有一策,定教我等万无一失。”便对杜壆附耳低语一番,备说如此如此。杜壆听后大喜。
看官听说,那登州城中除却十三太保,尚有一员要紧人物,便是水师提辖孙立。此人绰号病尉迟,祖是琼州人氏,军官子孙,生得淡黄面皮,落腮胡须,八尺以上身材,使一管长枪,腕上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有万夫不当之勇。因他为人刚直,不善逢迎,在军伍中熬了二十年,仍只是个提辖。那十三太保初来时,孙立还道是京师来的援手,谁料这班人反客为主,不但将城防大权尽数抓在手中,更克扣本地军饷以充私囊。前日孙立巡城归来,端的好条大汉。怎见得?有诗为证:
胡须黑雾飘,性格流星急。
鞭枪最熟惯,弓箭常温习。
阔脸似妆金,双睛如点漆。
军中显姓名,病尉迟孙立。
孙立归来,正见扬太保魏浩在街市纵马,踏翻老卒的炊饼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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